易,并不接话,正想发问看见颜清取来笔纸回来,就简短说道:“回去想想,你们见到番夷的武器、兵力、战法,还有他们的战船是什么样,回清远的路上好好给我讲讲。”
“陈千户,取来了。”
纸笔送来,陈沐二话不说记下番夷诱卖妇女的事,把纸揣进怀里,对俩倭寇道:“再见香山令,记得让我跟他说这事。”
正说着,颜清遥端来酒水,笑眯眯道:“陈军爷,扬州的雪酒来了,平日两壶要卖二两呢。”
提到价钱,小厮还故意拖出长音,反复提醒陈沐别忘了付酒钱,真的是。
陈沐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古灵精怪又有极大反差的小丫头,只时哑然失笑地看向掌柜颜清道:“颜老板的千金真有意思。”
“颜伯才不是我爹呢!”
陈沐只说了一句,小厮竟使劲儿跺了一脚,转头跑得不见踪影。
“这……”
“清遥,清遥!”颜清喊了两声,却叫不住小厮,只得回过头来同陈沐告罪,“陈千户海涵,清遥不识礼数,冲撞……”
陈沐摇摇头,脸上露出因其不断告罪的不耐烦,道:“没什么好冲撞的,她不是你女儿?”
刚才陈沐听见颜清喊的是‘清遥’,天底下哪有女儿与父亲叫相同名字的,但颜清却处处小女长、小女短,让陈沐很是好奇。
“想必千户也听出小民口音并非广人。实不相瞒,我等为南京人士。”颜清拱手说道:“小姐本官宦之后。嘉靖三十九年,振武营兵变,家门破灭,小民为家中管事,主人皆没于变中,仅带小姐钻洞而走,相依为命。”
“不敢回南京,怕小姐睹物思人,流落扬州清遥又为人拐走,小民在扬州寻了六年,才又将她找回。”
陈沐拍案,“小姑娘都丢过一次了,那你还不赶紧去找,在这儿跟陈某废什么话!”
他哪儿知道颜清不把他伺候好哪儿敢走,八个佩腰刀的粗蛮大汉,再带着一个千户,一把火烧了他这酒铺都不敢说话。当下见陈沐应允,拔腿儿便往外跑去找孩子。
陈沐跟着也想去找,才起身一半就又坐了回去,“咱还是别跟着添乱了,到时候孩子没丢,把咱这几个清远人再丢了!”
他撑着下巴饮下碗酒,道:“这掌柜的倒是个忠义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