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礼部的尚书,他对祭祀接待之事极为精通,却对打打杀杀十分茫然。
现在见到己方的民众要群殴对方一人,虽然对方确实值得被群殴,可他却拿捏不准这是否符合双方订下的规矩,所以赶紧向赵墨询问。
遇事不决问赵墨,这已经是荀守静这段时间以来形成的本能了。
“礼部与犬戎国使团达成的比武协议,是按照战场规则来执行,严格地说,我方群殴对方,并没有违反战场规矩,但问题是,因为双方的修为差距过于悬殊,这种群殴行动不仅不会奏效,反而会导致己方出现惨重损失。”
赵墨有板有眼地对荀守静进行分析。
“赵兄弟,如果我方派几个七品高手群殴他呢?”
站在赵墨另一边的绣衣校士王京年被赵墨的冷静分析挑起了兴趣,忍不住插话问道。
王京年是奉陈公公之命来保护赵墨的。
比武之事极易吸引众多民众围观,如果人群中有人认出赵墨,赵墨势必被围攻,届时五品修为的王京年将随时架起毫无修为的赵墨突围逃走。
“嗯…我方派几个七品高手群殴虬须陀,这也没有违反规矩,只是纵然这样取得了胜利,大商不仅不会赢得天下人的赞誉,反而会面上无光,因为别人会说,犬戎国的一个人能敌大商的几个人。”
“这些普通人冲上比武台,岂不是要被虬须陀打死一片?死伤太惨重,就算符合规矩,也会惹出大麻烦的。”
荀守静意识到事态有失控的可能,两只枯瘦的老手忍不住搓了起来,心情十分焦虑。
“各位勿躁,老夫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身穿灰白武者劲装,手里提着一根精铁长棍,正大步向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年轻弟子,看他们的举止神态,明显是有武道修为之人。
“太好了,洪氏武馆的洪馆主来了!”
“听说他的修为高达七品下境,手中的精铁大棍横扫江湖,数十年从未尝过败绩,犬戎国这厮定然不是洪馆主的对手!”
“唉,各位都淡定一点吧,神威镖局的杜镖头也是吹的神乎其神,还不是被人一拳打进泥坑里趴着了?”
“杜镖头怎么能跟人家洪馆主比啊,洪馆主的修为是七品,杜镖头只是六品,相差一品啊。”
“六品上境和七品下境是相差一品?你的算数水准是你家的狗教的么?”
“滚你的蛋!”
那边厢,洪馆主在众人的纷纷热议中昂首走了进来,在礼部小吏杨平那里简单地办了手续,就拎着铁棍稳步走上了比武台。
“一个七品武者?”
大手抓着酒罐正在畅饮的虬须陀坐着没动,眼睛只是上下打量了洪馆主一眼,口里依旧嚼着盐炒花生,仿佛对方根本不配让自己起身。
“大商武者洪大通,修为七品下境,今日特来应战。”
洪大通被虬须陀倨傲的姿态刺激得脸涨得通红,却依旧遵照武道的规矩,抱拳向对方行交手礼。
“洪馆主,别跟他客气,直接上去一棍子打死他得了。”
“就是!”
“狂妄自大的人就欠打。”
在众人的吆喝助威声中,洪大通突然出手了,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
只见他一棍劈出,虚空裂开,棍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坐在地上的虬须陀不敢怠慢,翻身避开,精铁大棍砸中台面上的酒罐。
哗!
酒罐碎裂,瓦片飞溅。
躺在地上的虬须陀旋身飞起,在空中向洪大通飞出一脚,洪大通调转棍头,迎面劈腿……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