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云中子出了王宫,却没急着离开朝歌,而是在就近找了个庙住下。
那庙供奉的是元始天尊,香火颇旺,香客络绎不绝,云中子看了不免心潮澎湃,有些羡慕,暗道:
“我今日给赵墨那些钱,足够建几个功德庙,若此次除妖扬名,我便能有不少香火了。”
晚上,云中子闲来无事,就手持拂尘,在朝歌城内闲逛。
路过一家酒楼,听里面人声鼎沸,非常热闹,云中子就走进去瞧瞧,原来是说书先生在讲故事。
云中子也有兴趣,寻了个座位,问伙计要了一壶茶,边酌边听。
这一听,不免目瞪口呆,原来故事说的依旧是赵墨如何在宫中行恶。
众食客听完,依旧是群情愤慨,叫打叫杀。
云中子暗暗寻思:“没想到此子名声如此之差,难怪我今日总感觉隐约不妥,若收他为徒,岂不坏了我的好名声?”
又想:“可若不收他为徒,谁来为我建功德庙收集香火?”
思来想去,终究是焦躁。
不表
……
次日一早。
赵墨到文书房向尤浑签到,见他拿着一卷古棋谱在研究。
今日纣王没上殿,尤浑这边没什么事,赵墨就溜了出来,去分宫楼看。
到了分宫楼,果然没见到松枝剑的影子,随手扯住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娥问,宫娥说昨日松枝剑只挂了一个时辰,就被纣王下令烧了。
赵墨又问纣王现在何处,宫娥含羞道:“在寿仙宫苏娘娘那里。”
嗯,不出我的所料,竟跟剧情一模一样……赵墨微微点头。
傍晚散值,赵墨焚香联系云中子。
没过多久,鬓角斑白,面色红润的云中子从窗口翩然而至。
雪鸮见仇人又来,大怒,脑袋也没顾得上顺时针转,就要冲上去啄他,云中子不慌不忙,食指往前一点,又用光把雪鸮定住。
“师父,你昨日才走不久,天子就把你的松枝剑给烧了……”
赵墨急切地向云中子讲述了妲己如何被木剑压得面似黄金,躺在闺榻上恹恹若绝,纣王见状惊得半晌无言,虎目含泪,随即下令将剑焚毁。
他说的栩栩如生,连闺中细节都极其丰富细腻,仿佛当时他就站在床边亲眼观看一样。
云中子自从昨晚听了说书之后,对赵墨已经有所怀疑,就问:“你说天子与那妖精再三温慰,一夜无寝,这事是如何得知的?”
赵墨当然不能说原著就是这样写的,就道:“徒弟对师父交待的事十分上心,今日找了许多人脉,多方打听,最后自己拼凑出完成的过程。”
云中子听了,心里颇为怅然,暗想:成汤天数已定,我想从中挣点香火恐怕也难如愿,收香火只能靠功德庙,可我此次除妖未成,寂寂无闻,世人怎会供奉我?
赵墨仿佛看透了云中子的心思,道:
“师父,天下受苦受难的人甚多,咱们手里有钱,还怕没有行善积德的机会?弟子已经想好了,先为您建个功德庙,日后就在此庙行善,香火自然来了。”
云中子顿时精神一振。
这条路确实可行,但是需要有人愿意花时间花精力去仔细打理,才可能达到香客盈门的地步。
倘若没人打理,新庙很快就会人气冷淡,继而无人光顾,再过一段时间,就完全破败了,这种情形随处可见,并不稀奇。
眼前这个赵墨显然就愿意担当此事,只是他的名声太差……
云中子苦笑道:“世人若知道庙是你建的,会不会把它砸掉?”
赵墨一听云中子说这话,就知道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