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赵墨一边思索对策。
在王宫最重要的日子,我突然消失,长达一天之久,尤浑极为多疑,不可能没想过我是要潜逃,打消他的怀疑并不容易。
如果不能取得尤浑的信任,我马上就会被打入大牢,然后迅速被灭口。
尤浑绝不会让一个掌握自己很多秘密的前手下活在世上,我了解自己的上司。
唯一乐观的是,尤浑至今都没声张此事,说明他对我还是抱有希望的,如果我给他一个合理解释,他有可能愿意接受。
毕竟再找一个像我这般贴心又醒目的下属,也不是易事。
嗯,这就是我的底气。
为数不多却可以依仗的底气。
……
尤浑平时的工作很单调,不是陪纣王下棋,就是在文书房看文书。
此时文书房的门是虚掩的,说明尤浑在里面。
赵墨立在门前,稍微酝酿心情。
然后猛地把门推开……
仓促之间的尤浑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礼单往抽屉里塞……
赵墨冲到他的面前,噗通跪下,抱住他的小腿颤声道:“老爷,你…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尤浑见是赵墨,面色数变,阴阴地道:“赵墨,没想到你我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老爷,小的也没想到啊!小的还以为今次必死无疑,没想到苍天有眼,让小的逃出来了。”
赵墨泣不成声,浑身颤抖,准确地呈现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少年,害怕与庆幸交融的复杂心态。
尤浑却丝毫不为所动,声音依旧是阴阴的。
“逃出来?说说看,详情是如何的?”
“昨日,小的惦记着老爷这边事多,就想一早过来伺候,哪知才走出侧院,从树林中跳出两个人,拿刀抵住小的胸口,小的哪见过这种世面,当时就傻了……”
“等一下,有人持刀在王宫侧院门口劫持你,旁边没有别的小吏见到么?”
“小的昨日太着急赶来做事,所以比平时早了不少,别的小吏都还没出门呢,而且那时天色暗朦,尚未亮堂。”
“继续说吧。”
“小的当时就傻了,被人堵了嘴巴,用麻袋罩下,五花大绑,丢上一辆马车,就出了城……”
“你不会告诉我,至始至终,你连绑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吧?”
“小的当然知道,主谋是苏护。”
“翼州侯苏护?”
尤浑猛然坐直身子。
苏护昨日拒绝陛下的好意,又在午门题反诗,说明此人生性胆大妄为,他让手下绑架赵墨,是有可能的。
但是时间顺序不对。
除非苏护早有反意,无论天子中午是否要他献女,他都想滋事。
看赵墨的样子,衣服都没换,是匆匆入宫,应该尚不知苏护反出朝歌之事,试试这小子。
“赵墨,人家苏护好好的一个翼州侯,享着荣华富贵,为何突然对你下手,莫非你得罪了他?”
卧槽,想阴我!好在我读过原著……赵墨面露哀怨:
“算是吧,他们把小的带出城,解开了小的绳子,小的就问他们为何如此,他们说小的进谗言,跟大爷提议让陛下纳其女为妃,苏护就对小的恨上了。”
尤浑冷冷一笑,道:“赵墨,陛下是在中午才对他说这事,他的手下早上就知道了?莫非有神仙手段?”
“老爷,苏护在宫中必有眼线,咱们前几日跟费大夫商量过这事,苏护在陛下开口之前肯定就已经收到了风,这很正常啊。”
赵墨早有对策,给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法。
不光苏护在王宫有眼线,其实各路诸侯在王宫都有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