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三个孩子也听到了这番对话,同样是与苏立棣一样诧异的表情。
“那......那个是真的人药.......”苏立棣这才明白过来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原以为这是一出戏,可没想到戏已成真。
“不对!这个时候应该是白念雨带着假人药过来的。”苏立棣继续压着许人医小声逼问。
许人医不慌不忙地答道:“你说的是那位带着假人药的医师吗?太卑劣了,用假货招摇撞骗,所以我顺手就将他解决了,当然放心,我是医师,不会随便杀人的。我看他带的大黑箱蛮好看的,就顺手拿过来用了。”
“你......”苏立棣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真人药现身,白念雨安危不明,原本好好的计划,没想到此刻竟乱成这样。
此时此刻,在配药房里面,滔和雪姐正准备打开大黑箱,雪姐一手抓住了大黑箱的卡扣,抬头望了一样拘束不安的滔,问了句:“你还好吗?滔。”
滔强迫自己点了下头,开声道:“我可以的,开吧。”
在滔这么保证后,雪姐随即打开大黑箱的卡扣,盖子直接打开,他们得以一窥箱中人药的真容。
十三四岁少年的身长,浑身漆黑腐烂,到处爬满毒虫,根本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最为可怕的是他胸口尚有起伏,仍有鼻息,他毫无疑问还活着,却要承受这份生命不应承受之苦。
这就是人药无疑,见识过一次人药的滔,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具人药的状态,和他当年见过的相仿。
盯着这具人药,滔突然感到一阵脚步虚浮,师父那张疯魔的脸似乎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雪姐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扶住了滔:“你真没事吗?”
“没事,单凭肉眼观看,还是无法准确判断,我再细细辨别一下。”滔推开雪姐的手,又再度靠近大黑箱,望向箱中的人药。
雪姐望着滔,缓缓地推到他的身后,眼中写满了歉意。
“对不起,滔。”
“你怎么了?雪。”滔不明白雪姐为何唐突道歉,正欲回头,却瞥到雪姐用道符对准了自己,“雪!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疫病前,我请许人医做的人药。”雪姐毫无感情地说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是你……”滔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个事实。
“我原以为我们已经没有多大把握彻底了结这场瘟疫了,可没想到张昊天那小子还真的帮到了我们。不过许人医我已经联系不上了,直到他今日带着人药来到这里。”
滔还是难以置信地摇头:“为什么非得用人药……你爹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你为什么要重蹈他的覆辙。”
“你虽这么说,可你心底深处就没有那么一丝犹豫与愧疚吗?你若是清明如镜,又缘何会魔障多年,道心没见所进,轻易就撤回我们的婚约……”雪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那句话。
“雪……”滔连半句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口,他无法反驳,亲手杀死师父,是他一直来的魔障。杀得义正言辞,后却心有所傀。
“你会想杀了我爹那样了解我吗?”雪姐话语一落,将符放到滔的手上。
雪姐所言所行让滔错愕,这是何意?他又应该何处何从,滔不解不明,想要匆匆逃去,逃到不知何处去。
可他没有逃出,不止是心动身未动,按着大黑箱边沿的手,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有什么锁住了他的手腕。
滔猛地回头一望,漆黑腐烂的手死死地握住了他手腕,人药睁开那双白色的眼睛,像躺在棺材之中死死地盯着,质疑他。
“杀了她,杀了她。”嘶哑的声音像是催促着滔。
是的,按照医界的规矩,他必须动手,他已经做过一次了,现如今也必须再动一次手。滔回头望着雪姐,她早已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态。
滔举起手,用雪姐给他的道符对准了她。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