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岁月前,为求长生堕入血海的时候,他便注定同人类那细腻的感情再无瓜葛。所以,他当然也就无法理解,为什么堂堂的教廷圣恩骑士,在梵蒂冈也算是有名号的中层骨干了,竟然会被一点儿亲情给刺激的失态如此。他也不会明白,一个曾经被抛弃的孩子会有多么渴望亲人的存在和认同,尤其是像韩赛尔这样在无数教条下禁锢了十数个年头的孤儿。
“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只能向梵蒂冈申请撤换掉你的职务。”休姆斯的话在韩赛尔听来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倒也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立即、马上把营地整理好。”休姆斯冷哼一声,随即落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几步后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好自为之!”
韩赛尔冷汗都出来了,师徒十几个年头,相处的日子不多也不算太少,但像这样看到老师怒,他还是第一次经历。所以从头到脚,他连大气也没敢出。
骑士当然不会知道,休姆斯的计划正到了实施的最后阶段,包括他韩赛尔骑士在内,整个营地的力量都是这只血腥怪物心中有用的筹码。他又怎么会允许营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乱阵脚。
“大……大人,您要的糖果!”刚刚搜集糖果回来的执勤牧师战战兢兢的站在远处没敢靠近。实际上,整个营地都因为休姆斯这个实际统治者的愤怒而凝滞了半刻,直到苦修士那不起眼的灰麻布袍子消失在远处的石质建筑里,整个营地才算是又活了过来。
韩赛尔有些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个抖得像筛糠一样的牧师,不明白为什么前线营地里会有这种胆小的角色。但还是一把夺过在空中随着主人的手臂抖成花的糖袋,挥手让对方离去。
“传令兵!”他大喝道。
一队正在巡视营地的武装士兵迅靠拢了过来。“还是这些瑞士兵比较值得依靠!”看着眼前有条不紊的兵士,韩赛尔暗自叹道。几千年来,教廷的直属卫队便一直由瑞士人担任,这个内6的山地王国,领民和阿尔卑斯山一样带着一种坚毅的山里人性格,是可以同历史上斯巴达人相互媲美的优秀士兵。
“传令下去,全营整备,让执法队直接实弹上膛。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离岗位!”
军营毕竟是军营,即使是非战时也是一样。随着传令兵有节奏的跑步声,整个营地立即安静下来,空气中都多了一丝峥嵘的味道。
韩赛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仰头看了看漆黑如幕的夜色,想到刚才休姆斯的恐怖气场,也便暂时熄了去找晨曦问话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回到医疗院。
“大……大人,您能来实在是太好了。您要求我们重点监护的女士醒了,正在同我们的人对峙!”刚进大门,迎面就见到一个年轻修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传达的信息让他立即向监护病房奔去。
透过监护室硕大的玻璃墙,离得老远韩赛尔就看到他的妹妹摆出一副猎豹一样的防卫姿态。“教廷的刽子手?无论你们怎么花言巧语,德鲁伊德的战士也是绝不会屈服的!”
他推门而入,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使已经休战,但两家的矛盾还是积怨颇深。特别是在黑暗的中世纪,在王权的扶持下教廷一家独大。宗教审判所恶名昭彰,所作所为连地狱的魔鬼们见了都要胆战心惊。不知有多少异教徒不论善恶就被烧死在火刑架上,其间受伤害最大的,便是在西欧和英伦土生土长的德鲁伊德教派了。
如此经年累月下来积攒的仇恨,哪是一张纸质的和平协定就能平息的。“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和这位……嗯……游侠女士单独交流一下。”
几位修女闻言便退了出去,一位年长者在出门时不由提醒道:“大人,她的精神似乎有些问题,对周围的一切都有很深的戒备!”
韩赛尔心下一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