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将她单独安排在一出偏僻的房间里。
推门进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个时节无论那个房间都燃着炭火,最不济用的也是一般的黑炭,因着这件屋子之前没有住过人,所有并没有炭火。
屋里落满灰尘,矮小的榻上只放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谢琅华简单打扫了一下便合着衣服上了榻。
外面寒风呼啸,她一个人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因着浆洗了一下午的衣服,她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阿荷与阿碧年岁相当,便连容色也不相上下,不过气质不同罢了,阿荷便如风中摇曳的百合花,而阿碧便如凌寒独自绽放的梅花,两人各有千秋,陈氏也真真是用了心思的,如她们两人这般足可做富贵人家的当家主母。
王玄合着眼躺在榻上,她们两个人寸步不离的守在王玄榻前。
因着有陈氏的吩咐,两个人并不敢同时入睡,她们交替着休息一会,留下一个人看着王玄。
夜深人静也不知怎的,阿荷与阿碧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令得她们纷纷陷入沉睡之中。
等她们沉沉睡去,王玄突然睁开了双眼,他起身下了榻。
王礼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说道:“郎君,她很好,你伤未愈就不要来回走动了。”
“我去看她一眼就回来。”王玄如此说来,王礼自知拦不住他,只得上前给他穿好衣服,他穿着厚厚的黑色狐裘,头上戴着帽子在王礼的陪伴下出了寝室朝后院走去。
王礼领着王玄来到谢琅华所住的房间。
王玄看了王礼一眼,从他手中接过一个瓷瓶,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燃着一盏暗黄的牛油灯。
王玄缓步走了进去。
他来到谢琅华榻前,用口去掉瓷瓶的盖子,轻轻的将谢琅华的双手从锦被中抽了出来,用右手细细的给她涂抹着瓶子里的药。
早在王玄进来的那刻,谢琅华便醒了过去。
“郎君……”她再也忍不下去,她缓缓睁开眼凝神看着王玄不由得的红了眼眶,她喃喃说道:“你不要待我这样好,你待我越好,我越是愧疚难安。”
王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涂了这个药手就不会生冻疮了,你且在这里忍耐几日。”
“我知郎君的深意,郎君不必为了我,随意定下婚事,委屈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无论什么事我都应付得来。”谢琅华眼睛红红的看着王玄说道。
“你是不知士族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玄面上没有一点波澜。
他说着缓缓起身,扭头对着谢琅华说道:“其他的事你不必忧心,你好生歇息吧!”
谢琅华目不转睛的看着王玄的背影,视线落在他空荡荡的左臂上,她只觉得有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令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又在后院浆洗了数日,这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萧氏和谢恒来,还有春桃和方幻云看过她几次,直到确认她安好,他们才放下心来。
谢长安因着朝中琐事脱不开身,故而没有来。
今日是司马宏出殡的日子,司马睿带领着文武百官将司马宏送到了皇陵的寿皇殿,只等着选择一个吉日下葬。
司马宏的棺椁最少要在寿皇殿停放七七四十九日。
而国不可一日无君。
司马睿继位的事很快被提上了日程,请钦天监占卜过后定在了七日之后。
十一月初八,万事大吉。
谢琅华日日在后院浆洗,王玄甚少来看她。
阿荷和阿碧寸步不离的守在王玄身边,每日里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陈氏。
见王玄当真遗忘了谢琅华一样,将她放在后院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