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桑云皱着眉头,蹲下给弟弟桑阳的衣服掸掸灰,又摸了他的小肚子,不算扁,估计是吃饭的时候蹭到的。
唉,别人家6、7岁的见风就长,她家的这个咋还感觉又瘦了。
桑阳看姐姐,心情十分美好,那双黑汪汪的大眼睛眯了起来。
“姐姐总算回来了,我都跑了好几趟。”
桑云听言,有些生气,打了几下小孩的屁股,虽然不重,也让桑阳噘起了嘴。
“谁让你一人在这里的,万一叫人骗走了姐姐怎么办?”桑云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归属感,只是那对恩爱非常的父母,尤其是独自撑起一个家的母亲,给了她不曾享受过的疼爱以及尊重,才平了浮躁的心,有了归属感。
如今父母双双去世,只剩这个她亲眼看着出生的弟弟相依为命。
桑阳赶紧抱着桑云肉嘟嘟的胳膊蹭脸,姐姐累得都没有以前软绵绵了:“我知道的,我才从家里来的。”
嗯?
桑云有些奇怪,弟弟素来乖巧,自己出门找活做的时候,都是乖乖在家带着。
“怎么没有在家里乖乖等姐姐。”
桑阳扭扭捏捏,有些烦恼的皱起小眉头,食指对呀对。姐姐要是知道自己放陌生人进家里,肯定会要骂的。
可是那个人说是姐姐的未婚夫,还拿着娘亲的东西,他好奇才放人进家的。
而且,未婚夫是不是能够照顾姐姐的人呀,姐姐也能不用那么累了。
“姐姐,家里来了一个人,拿着娘亲的东西,还说,还说……”
桑云见这扭捏的模样有些气恼,让他站直了好好说话。
“还说是姐姐的未婚夫,是娘亲定下的,还说已经换了庚、庚、庚提。”
桑阳挠挠头,憋红了脸,终于想起来了。
“你说的应该是庚帖。”桑云无奈的拍拍他的小脑袋,带着弟弟就往家走。
她没觉得来人会是骗子,毕竟她家现在家徒四壁,只觉得对方可能找错门了。
说话间,姐弟二人就到了自家屋前,刚到门前,门就被从里面打开,站出一青年来。
青年做猎户打扮,身高体壮,身上还背着弓箭,眉目刚毅,自带一股子正直。
约莫三年前,桑云她娘还在时,桑云陪着上山采山珍的时候,见过这人。
只知道这人叫林亥,曾经当过兵,后来又退伍了,箭术很好,打得一手好猎。村里人总能看到他拿射到的野鸡兔子飞禽等等,去县城上卖。
“林小哥。”
桑云带桑阳迎林亥到院子坐下,见桌上已经有了茶水,更是对自己弟弟赞赏一笑。
桑阳自得仰起圆圆小脑袋,发现林亥也看他,躲在了桑云的身后。
“我听阳哥儿说林小哥拿着我娘的信物,不知是?”
林亥从怀中取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三角形木块,放在桌面上,这木块三个角磨得圆润,其中一个边还凹进去,成一个半圆状。
桑云有些无奈,她娘不像别的婆娘,向来爱美,自从生了弟弟,发现脸上皱纹越来越多总在叹气。
她就花几天时间仿制了在前世广受欢迎的面部刮痧板,结果她娘用的比她这个穿过来的人还顺手,举一反三的每日抹上用猪胰子做的油皂润泽。更还按照形状做了几个不一样大小的,也是她家独有的东西。
“伯母高看,不嫌弃我是个猎户,还没有父母帮衬,我寻了县城里的周媒人,请伯母来换庚帖时,也远远瞧过你。”说到此,林亥的脸上也有些抱歉。“交换庚帖后,我与伯母当时约好年底定亲。只是后来军中召回,我便急忙走了。近些日子媒人写信与我说定亲的事,这才知道伯母半年前竟然去世了,连夜赶了回来。”
桑云沉默,其实她娘之前也提过这个事情,说林亥虽然父母双亡,也比她大了三四岁,可会疼人呀。且父亲叔伯之间感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