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难受,连此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很费劲。
这时杜施看见他的脸了,黑头发黑眼睛,棱角分明的深邃轮廓,居然还有美人沟。
她撑着下巴,赞叹地“哇偶”一声:“Jude·Law。”
他眼神冰冷危险,还处在应激中没冷静下来,用警惕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脸上的伤和血渍,有种血腥的美感。
杜施脑中浮现猎豹受伤后孤独舔舐伤口的画面。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不止一处,藏青色的衬衫紧贴在肚腹上,细看才发现衣服是被大滩的血浸湿。
杜施最怕惹麻烦,同情地看他一眼便缩回房子里,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
她是打算不管他的,之后还哼着歌化完了妆,换了身浅蓝色露背法式吊带裙,披了件白色廓形小外套出门去了。
走到公寓外的马路旁,她好奇心作祟,心想就去看一眼,说不定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看他伤得不轻,替他叫个救护车也好,这么好看的男人死了怪可惜的。
她看了看表,距离和同学约好的时间就差那么几分钟,踌躇两下,她小跑着绕过公寓楼,又转了个弯进了后面那条巷子。
巷子里的东西还是像原来那样四散一通,她放轻脚步靠近,看到了他头顶,才确定他还在。
对方听见动静,唰地看过来,还是那个御敌的眼神,即便没有反击之力,也想通过气势吓跑对方。
杜施这才发现地上也有点滴血迹,她隔着远远地问:“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啊?我就住这楼上,你要是死在这儿多晦气多吓人啊。”
杜施发现他力气一点点在流失,因为眼神中的气势在逐渐消散。
她真有点慌了。
他沉默很久,忽然有气无力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姓杜?”
杜施愣住。
她又走近了点,端详他的脸,仔细地回忆,没发现印象中有他这号人。
这人知道她身份,会不会别有用心?
可他这幅模样,只能在这儿等死,能对她做什么呢?
她拨开拦住去路的纸箱,踏进他躺倒的位置,看见他身下的场景,她不禁屏住呼吸。
他身下已经淌了不少血。
她蹲下查看一番,脸色凝重起来,立刻掏出手机说:“你得去医院,我给你叫救护车!”
手机还没解锁,她手腕蓦地被他死死攥住。
杜施白色的小外套上立刻被鲜血染红,被陌生人带有威胁性地控制住,她心里害怕又排斥,使劲拍他手背:“松开松开!赶紧松!开!弄脏我衣服了!”
他没松手,大掌仍然像铁钳一样将她死死扣住,他一字一顿说:“别叫救护车。”
杜施心里清楚,这人伤势这么重,还藏在这儿不敢去医院,要么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要么是偷渡来的。
“那你就死在这儿吧。”她嗓音冷淡,显得相当无情。
说着想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开,结果这人只剩半条命了,力气仍然大到她不能抗衡。
杜施一边使劲往回抽自己的手,一边咬牙低声威胁:“我警告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人了,楼上的可都是我邻居。”
男人呼吸越来越沉重,“你姓杜,要么是南深市杜家的人,要么就是杜家亲戚,你家里有个叔叔去年二婚,我见过你,我叫孟延开,北城人。”
他憋足了力气,一口气说完,随后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牙关紧咬下颌紧绷,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顺着脸侧往下滴。
杜施张口结舌,随后她冷静下来,抿紧唇,怀疑地看着他,心里犹豫着该不该相信。
末了,他将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扯了扯,气息薄弱地恳求:“帮我。”
这时,杜施的电话响了,她同学打来的,应该是到地方了没看见她。
孟延开低头看她手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