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申听完笑了;“容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对我的身份还存有疑问,而我又不让你告诉孟延开我要见你,如果我是坏人威胁到你的安全怎么办?”
“您约在孟延开下榻的酒店见面,这里又是公众场合,您应该是想让我安心,还有……”杜施说着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在秦氏某收购项目的庆功会上与他人的合影,“我让以为表哥帮我找到了你的照片。”
秦启申诧异了一下,随后会心一笑。
杜施收起手机,眨眨眼说:“我也没您想象中那么头脑简单,如果发现货不对板,我跑就是了。”
秦启申认可地点点头:“还算聪明。”
杜施谦虚道:“还是不够聪明,因为还没猜到您找我来的原因。”
话音刚落,正逢服务生来上酒,秦启申点的酒,要给杜施倒的时候,她掩了下杯口,“我就不用了。”
“你不会喝酒?”秦启申说这话的语气就是不相信的样子,并且眼神里好像写着“你们混娱乐圈的可没谁不会这个”。
杜施一本正经说大话:“我当然会喝,酒量还相当不错,不过也怪自己从前没有节制,胃喝坏了,前些日子才看了肠胃,医生让我戒酒,好好养胃。”
闻言,秦启申了然地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杜施觉得秦启申从见她第一眼开始,看她的眼神便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感,有警惕,还有审视。
她不知道秦启申对孟延开是不是这样,但至少给她的感觉是,这个舅舅,不太喜欢她。
纵使心中千般想法,杜施脸上的笑容一直都保持得端庄漂亮,不似在镜头前或孟延开面前那般肆意眼里,一笑就笑得风情万种的样子。
从前她心底嘲讽叶言卿双面人,做作,装优雅装淑女,她又何尝不是?
她也这么装了二十几年了,不过她也就在长辈面前装一装而已。
杜施坐得笔直,低眉顺眼的,等着秦启申再开口问话。
秦启申果然开口了:“杜施,你为什么要跟孟延开结婚。”
“因为我喜欢他。”杜施回答得笃定从容,仿佛这问题已经在心中演练千百遍那般熟稔。
秦启申似笑非笑反问:“他喜欢你吗?”
“当然。”
“他亲口说的?”
“是的。”
秦启申轻笑了声,眼神锋利地在她脸上扫过:“可是据我所知,你们领证之前没几天才认识。”
杜施听懂了他的试探,这问题确实在她预演射程之内,未加思索便讲出事实:“不,我们早就认识了,在三年前,意|大|利,博洛尼亚,只是他忘记了。舅舅,您不知道吗?”
杜施目光清澈,笑容温柔,无惧地对上他渐渐冷沉的眼神。
秦启申变脸似的,眼神逼人,连语气都冰冷了起来,“我当然不知道。”
“但是孟延开当年给您打过电话呢,您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意|大|利?越洋电话费还是我出的。还有,他那时不敢用银行卡,身上现金不多,衣食住行可都是花的我的钱。”杜施说完又报了一串十位数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您还有印象吗?这是我当年用的电话号码,他和您的电话往来,除了公共电话,就是从我手机拨出去的。”
秦启申看她半天,眼神不善,跟孟延开生气时如出一辙,对她的怀疑和不满就差写在脸上了。
杜施收起笑容,真诚道:“舅舅,您之前问我,为什么会来赴约。因为三年前孟延开就告诉我,他最信任的人,就是秦家的舅舅和外公,所以我才敢来。”
秦启申看着她,这张和自己对比起来年轻得过头的脸庞,脸上只看得到坚定。
秦启申未去针对她的话申辩什么,只说:“可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了。”
“他会记起来的。”
秦启申想说什么,又被杜施夺去话权:“就算他永远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