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空荡寂静,杜施只身坐在桌边,哭到心力交瘁,神经绷扯发痛,脑中像有一把搅拌机,将过去和现在的种种混合又强制撕裂搅碎,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热泪濡湿手心,顺着下巴滴在睡袍上。丝质布料上洇开大片水痕。
方才她朝孟延开的离开方向扔出去一把刀叉,勾起的浓稠汤汁也溅在身上。
她狼狈不堪,难以置信地发现,今夜的自己像一个哭诉丈夫出轨却得不到丝毫安慰的怨妇。
他说对她有感觉,她就满心满意地信了。
可这一次,和上次他说这话之前,结果有什么区别呢?
什么柔情蜜意,什么他在试着接受她,爱上她,如今看来,不过统统是她一人的幻想。
是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是她太害怕回到过去没有他的日子。所以潜意识忽略那些可能让她失去他的任何诱因,蒙住眼睛,只让自己看见他的好,因他的靠近而感动雀跃,让自己一味地相信他们的关系在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她不强求他一定要像失忆前那样对她百般好,她只需要他一点点的好,她便可以毫无保留。
可是他给的那一点点的好,总是虚无缥缈。她以为紧握住的时候,又突然被拿走。
他给点甜头她就沦陷,而他从头至尾只管冷静旁观,仿佛做好了随时弃她而去的准备。
罢了,不过是她太过天真,自以为能让一个对她全无印象的人对她滋生爱意。
他可是孟延开,他不愿意的事,又有谁能强求他?
强求过他的人,他会记恨。
对,她宁愿把这一切当做是她逼他结婚的报复,也不愿相信,她竭尽所有也没能让他爱上她。
慢慢的,眼泪好似流尽,眼睛又痛又涩,她混沌木讷地在餐厅坐了会儿,将餐具收起来。一股脑放进水池。
杜施上楼,重新洗澡换了衣服,刷牙的时候,看见他的剃须刀和须后水,仍是控制不住想起他的样子,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历历在目。
事到如今她骑虎难下,这条路前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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