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把食物的残骸连着椅子一起收拾了,也离了警局,各自回去。
天晚上,虽然累,但睡实在太|安稳。
纪询一个晚上陆陆续续醒了三次,前次的时候,昏暗里,他看见霍染因趴着睡在他的身旁,浓稠的夜似漆色的浆,沉甸甸的压下来,几乎和霍染因背部的线条融合在一起,渐次的分彼此,好似夜消融了霍染因,又好似霍染因藏入了夜里。
到第三次睁眼的时候,身旁便见到人了。
被子倒是整齐平铺在另半边床上,只是被子下空落落的,仿佛该呆在里的那个人,真的被黑暗给侵吞了。
纪询揉了下脑袋,拥被坐起来。
他在床头摸到手机,点亮了屏幕看一眼,凌晨四点半;摸摸身旁的床垫,似乎犹带余温,人有走多久。
霍染因在上午九点的时候到了之前做亲子鉴定的医疗机构。
种机构,总是在九点钟的时候上班开门。
他手里提着个袋子,要进门,透明的玻璃门感应到他的身影,无声向左右滑开了,他却脚步一转,转到了旁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纪询的电话。
电话打通,铃响的声音却隐隐绰绰,从背后的机构大厅中传来。
霍染因循声看去,讶然发现大厅里的休息区里,坐着一个拿黄绿外套罩住脑袋的人。
外套够眼熟。
人在外地,来来回回就一件的衣服。
他走上去,拉下外套,对上纪询惺忪的睡眼。
“猜到我要来?”霍染因有废话。
“嗯哼。”
“打算撇开你。”霍染因,“只是去找个东西。找完了联络你。”
“知道。三天前说信我,总至于刑警队长的信任连72小时的保鲜期坚持了吧。”纪询一挺腰背,坐直了说。
他说完,眼睛朝下一溜,溜到霍染因手里的袋子上。
“东西找到了?”
“应该。”
“那就办要紧的事情吧。”
东西交到了服务台,填表,加急,缴费,部是处理过一遍的事情,度进行,宛如昨日重现。
而后霍染因回到纪询身旁。
人肩并肩坐着。
相较上一次,一次似乎他们冷静了很多。
纪询注视着大厅内的一面镜子,镜子映出他身后的窗户,窗户又照出街面的风景,视线隔了层,看久了,人影,树影,添了流光,着了朦胧,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