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但更多的是发泄一通后舒适放松的疲惫。
奇妙。
难道这段日子和霍染因跑前跑后跑上跑下,事实意义上的锻炼到身体了?
纪询思忖着,从台上走下来,一个年翻过去了,酒吧里的人又换了一批,他顺顺利利地从并不在意他的人群中挤出,挤到吧台前面。
杰尼倒是还在,这个小个子学生脸在短短时间里升了职,从原本的服务员变成了酒保,正站在吧台后对自己挤眉弄眼。
纪询坐到杰尼面前。
一杯鸡尾酒送到面前,这杯鸡尾酒有些意思,最底下应该是可乐,黑沉沉的液体里,细小的气泡藏在其中,一个接一个往上升;就在气泡上升的过程里,杯中的液体也逐层变亮,直到最顶端彻底褪去黑色,变为透明。
这缕透明色如同一圈光环,笼罩着这由暗变亮,由黑到白的一杯酒。
“这是我新调配出来的鸡尾酒,”杰尼笑嘻嘻说,“我想叫它‘新生’,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不错。”纪询看一眼,“但我可没点。”
杰尼:“我送你的。”
纪询端起杯子晃一晃,啜一口,味道还行,有点辛辣,可能和人生一样,任何转变,无论好坏,都带着辛辣的气息:“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你这么大方?”
“看见你本来就是一件好事。”杰尼,“再说,我感觉今天的你和过去不太一样,精神许多了。”
“哈……”
“怎么,要否认吗?”
“没有必要否认。”纪询坦然承认了,“我也觉得最近的精神好了些,看来我悬崖勒马,从猝死的边缘往回撤了一步。”
“不过还是有些可惜。”杰尼又面露遗憾,“你精神好了,那种毁灭似的吸引力就没有了,你都没有发现吗?今天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女人过来找你要电话号码了。”
“……倒不必。”纪询说。
一个gay要那么有女人缘干什么呢?再说,也未必是因为他没有了毁灭的感觉就没有吸引力,难道不能是其他人嗅到了名草有主的味道?
两人话才说完,隔壁的位置动了,一位窈窕有致的女人坐了过来,将手包放在桌上,侧脸看纪询。
杰尼立刻收声,一点也没有才发表结论就被打脸的尴尬,反而立时眉飞色舞,冲纪询狂打眼色起来,可见虽然翻了个年,但他做红娘的热情并没有丝毫退却。
纪询一时颇感无聊,又察觉到隔壁的人目光还黏在自己脸上。
他转过脸去,寻思着个不叫双方尴尬的推拒理由……继而,当看清身旁女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定住了,原本含在嘴里的话咽回去,眉毛倒是挑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熟人。
是丝丝。
“我,我有事找你。”丝丝今天穿着条白裙子,白裙子,黑头发,妆化得很淡,连口红也不涂,几乎素面朝天,只有眼尾有一点点红,像是哭过了揉肿了般娇怯。她偷眼看着纪询的时候,眼尾尤其明显,“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是很重要的事情,是,是上回你们来找我的事情……”
最后一句很轻很小,丝丝说话的时候,还忐忑不安地左右看了看,似乎很害怕被什么人发现,当然,她的手也抓住了纪询衣服的下摆,只敢捏着一点点,似乎这一点点,就给了她不同寻常的勇气。
凭心而论,丝丝不丑,今天的装扮也恰和时宜,柔柔弱弱,安全无害,最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奈何她今天运气不太好。
纪询不止是个gay ,还是个清醒的gay,更是个清醒的·前刑警·现侦探·gay。
他古怪地看着丝丝,脑海里闪过三个字:
美人计。
再闪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