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述着楼上盯梢人员的情报:“足足十五分钟没有交谈了,一个老头,一个女青年,十五分钟没交谈但女青年却不走,这代表着什么?”
没人接话茬,一个个警察都等行动等得精神疲乏。
谭鸣九在寂寞中想念纪询,他的思念似乎成型了,属于纪询的身影在前方的景观树丛中一闪而过。
“纪,纪询?”
“你说谁?”霍染因转头。
谭鸣九连忙揉揉眼睛,再朝前方看去,可前方除了婆娑树影之外,再看不见半点熟悉的身影,他迟疑道:“没,我没说谁,我是说,里头那位青年女律师迟迟不出来,是在等着我们上门吧,要不我们就直接上门了?抓个六旬老汉而已,又不是和毒贩拼火器,还要挑时间吗?他就算再老奸巨猾,在如山铁证面前,别说请一个律师等着,哪怕请一打律师过来,他也得俯首认罪。”
其余的警察也看着霍染因。
霍染因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他们既然在等我们,我们就直接上门……”
得了命令,刚才还精神萎靡的众人立刻原地复活,纷纷自座位上一蹦而起,抢开车门,跟在霍染因身后,快步来到孙福景的家门口。
霍染因敲门。
他敲了三下,门打开,住家保姆看见了警察,也显得毫不意外,非常客气地说:“几位警官来了,孙先生和林律师在客厅里等很久了。”
说着,她将他们引入客厅,安排他们坐在孙福景对面。
客厅里,孙福景和林芸坐在一起。
林芸位年轻的女律师,长发,裙装,高跟鞋,身材纤瘦单薄,但脸上飞扬着自信——早已准备妥当正跃跃欲试想为当事人同警方辩论的自信。
但他心头还有一缕淡淡的疑惑。
孙福景就算去找律师辩护……为什么要找这样的年轻女律师?
“喝茶吗?”孙福景说,“还是喝水?”
“都不用。”霍染因开口,“麻烦孙先生和我们去局里一趟吧,有些事情要孙先生配合。”
“不着急。”孙福景笑道,“看在我是个老头子,又等了你们整整一下午的份上,我们聊两句吧,总不成你们四位警官围在这里,还担心我长出一对翅膀飞起来跑掉吧?”
“警官贵姓?”林芸同时开口,“警察依法办案,不知道我的当事人触犯了什么法律,要被带到警察局里?”
“警方有传唤任何公民的权利。”
“有。但需要告知事由。”林芸咄咄逼人。
“特殊情况也可以不告知。”霍染因。
“我的当事人也有特殊情况。”林芸拿出早有准备的医院病历,这厚厚的一叠,就是她的武器,“孙先生的身体患有严重心血管疾病,不能激动与劳累,如果警方毫无缘由将他带走,恐怕不太说得过去。”
两人说了个回合,刚刚关上的门再度被敲响,保姆开门,站在门外的是袁越。
袁越从怡安县赶了过来。
他对霍染因等人匆匆点头,对孙福景说:“孙先生,相关部门的质检报告证明你22年前主持的怡安县一高教学楼项目工程严重不合国家标准,我们需要你回警局同我们解释一下。”
他像个老好人,见谁都笑眯眯的,对着这么多警察,也丝毫没有慌乱之意。
但他当然不是个老好人。
他戴起老花镜,翻开手旁的一个记录本,拿手指沾点口水,翻开:“原来是这样吗?等我找找当时的材料采购负责人,唉,22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有,又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他当时留着的电话号码。我想警方找他问问,可能比找我问能得到更多的答案……毕竟材料采购,也是他一手负责的。”
林芸斯文接话:“更重要的是,这个工程也没有执行到最后,早在22年前,孙先生就因为该工程资金链断裂,破产清算了。这个事情,我想早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