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小圣子和小圣女回族接受宿之传承?”。匍匐在地的灰色身影明明那么卑微,只是每一句每一个词连本应该卑微的语气和态度都高高在上,轻藐而又绝对掌控着一切。
花虞端坐在青叶织就的秋千上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都是明晃晃的不悦和厌恶以及不可言说的憎恶。
“又是一个分身?连本体都不敢亲自前来,还敢谈什么圣子、圣女?”。
“花虞神农族曾经最有天赋的圣女,有望继承神农族下一任族长。”。
“技不如人,我愿赌服输。不过,你们大概是忘了,离开神农族踏进这座牢笼之时起,在没有神农族的圣女花虞,只有鲛王的三夫人花虞。”。
“圣女,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何必耿耿于怀,耍小性子?”。
是呀,不论什么样的生灵,眼睛里都只有自己以及自己所坚持的一切,何时在乎他人的想法与立场?
天赋、道途……于他们眼中不过是一时的计谋,她——花虞自幼双亲失持,蒙族中不弃,教养长大,她的一切都是族中所给予,所以就应该奉上她的一切,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自己还是子嗣?
没有见过另外一片天地的傀儡又怎么会知道自由的滋味,没有见过畅意的生灵如何肖想另一番际遇?
因果天定,她确实不可能置自己的部族于不顾之地,但是这份因果不论是在她踏进这片牢笼之前还是之后都已经偿还了许多,剩下的部分却不是偿还在这种无止尽的逼迫、压榨之下。惠不及族人,不过是可笑的沦为某些别有用心之辈的私利而已。有的决定确实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了。
“三十六条先天青脉,硬生生拔去六条,六十四识神农觉,毁去十二,何必耿耿于怀?我倒是也不想,只是在青帝祠时疼得死去活来血肉模糊的场景刻入骨髓至死难忘。”。
花虞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只是从那青筋暴起的裸露手腕看来,显然并不是如此。
“族中圣女外嫁,必割其身天赋,这是恒古不变的族规。”。
花虞简直都要气笑了,恒古不变的族规?确实是族规,不过他显然忘记不论是圣女还是陷害外嫁都非她所愿,不过是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她别无选择而已。过往她无法选择,也不会后悔,但是将来她却不愿意在蠢钝如斯。
“是啊,都是族规。你显然也忘记,圣女一旦外嫁在不是族中人,视为背弃,其生其死若是在不牵连族中,族中绝不究其前因后果。”。
“族规,我比圣女熟。既是权宜之计,族中自然早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圣女花虞只于青帝祠中拔去青脉毁去神农觉,并未于神农殿中收其传承、禀与先祖、明示族人,小惩大诫,圣女仍旧是圣女。”。
这些关于圣女的族规,在花虞未被关进青帝祠的刑堂之前因为那无解的宿命,哪怕蒙蔽双眼甘愿为棋子,心中仍旧抱着无限的期许和疯狂,她自然是不知道看了背了多少,哪怕是那些早已经被遗忘的族规她都不曾放过,她自然很清楚灰衣人所说的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割舍不掉,似乎除了妥协,她真别无选择?花虞沉默了许久才意有所指又毫无意义只是随口一说的道:
“那位当初外嫁的圣子?可曾沦落至我这般地步?他的子嗣可曾归于神农族?”。
灰衣人不在匍匐于地,而是透过那几乎以假乱真的面容冷酷地凝视着花虞,冰冷地道:
“谁将这些隐秘告诉你的,有一些耻辱是圣女不该知晓的,这也是族规的一部分,圣女记住了?”。
花虞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还真是碰不得的伤疤呀?
“若我所记不差,那位圣子当年嫁的也是鲛人族吧?那位圣子的子嗣听闻惊才绝艳,不论是鲛人族还是神农族千年前后都未有能与之比肩的。可惜又听闻他视神农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