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将秦天送她的报晓花从窗台上抱到了床头的桌子上,又在报晓花的根部埋好相对应时辰的星辰石,
方才一下子扑到自己柔软华丽的大床上,连泽华每日的晚安问候都省下了。
“即便是明月,也遮掩不住星辰走过的轨迹,费尽心思粉饰太平,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大祭司你又何必为此而自囚自己?”
冷漠得没有一点温情的声音里即便一如既往的难听,但是里面又何尝没有迷茫与困惑。
白发祭司的眼中似乎空无一物,又似乎透过被明月遮掩得明明灭灭的星轨看到了还未曾发生但是终将发生的命运。
“天命是落在你我所有生灵身上的枷锁与惩罚,然天命终有尽时,而鲛人族却不一定能等到那穷尽之时,祭司的天命从始至终都仅仅只是为了鲛人族的存在而存在。
用那些纯净幼小又强大的灵魂去侍天,终究不过是一个两可之间的猜测罢了。”
不论是白发祭司还是那个近乎没有一点温情的冷漠声音,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她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而那些纯净幼小又强大的灵魂她们更明白是什么。
鲛人虽夺天地造化,素来得天道宠爱,然这世间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守恒,因此鲛人的每一个幼崽都十分的稀少珍贵,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鲛人里最穷凶极恶之辈,也不会轻易对幼崽下手,哪怕是仇人之子也同样如此。
而她们竟然想要用这一辈所有的幼崽来换一个模棱两可的未来,说不清是她们巳经疯了,还是巳是退无可退的绝境地步?
“既然巳经有了决断,又何必摇摆不定,我终究背叛不了自己的使命,你好好准备,未来接受族长,王位罢。”。
从风里传到亘古永夜里的叹息,不知道藏着多少的柔情与眷念,像是说与自己,又像是说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