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饕餮盛宴。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血腥味,千千万万不要赞美他们。
哪怕现在刘襄距离登顶只剩一步,成为了这个时代最大的地主,最大的资本家,最有权利的人,可他从未觉得自己高尚过,虽然很多人对他感恩戴德,很多很多人赞颂他的美名。
但他心里清楚,他只是攫取了别人的力量,从头到尾,他从来不是财富的创造者,他只是掌握了一部分财富的支配权。
仅此而已。
一点都不高尚。
“我不是明君圣主。”刘襄站在北宫的城墙上,背对着荀或感叹道:“我成为不了文若心中的圣明之君。”
“主公仁德,天下皆知,或能追随明主,为平定乱世尽一些绵薄之力,已是侥天之幸,足慰平生。”荀或不知道主公为什么说起这个话题,但适当的拍个马屁他还是会的。
何况,平定乱世在即,他不觉得还有谁能比他投效的主君做得更好。
至于内心之中想引导上位之人,成为古之圣贤,这是儒者的最高追求,但这种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不能明说的。
刘襄眺望着远方,却只能看见长安的城墙。
“吾,不想被困在宫城之中,做一个拱垂而治的有德之君,宫殿困不住我,长安困不住我,你们也困不住我。”
荀或心中咯噔了一下,最近上上下下的官吏都在阻拦主公亲征,有些过了,引起了主公的厌恶,适得其反了吗?
这位的性子,他这些年也算看得清楚,内心是极为强硬的,不会因为别人的反对,就停下自己的脚步,反对的声音越大,反而越是抵触。
作为臣下,可以劝谏,主公会认真的思考,可绝不能做他的主。
一个十六岁就敢起兵造反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做他的主?
最近阻拦的声音有些太大了,已经涉及到相权与皇权的争斗,主公开始生出对立的情绪了吗?
该怎么劝说呢?益州和江南还没平定,不能起了争斗之心啊。
“主公明鉴,我等只是担心主公安危,绝无他意。”荀或没有想到劝解的言辞,这种事,言辞也劝解不了。
刘襄回身倚在城垛上,观察着荀或的神色,开口说道:“文若,乱世尚未平定,有些人起了别的心思,我不好挑明,你去告戒一下。”
权利的争夺不只是在臣下之间,还有与主君的对抗。
这种事,便是皇权与相权的对立,从有国王与官吏开始,就没停过。
相互依存,相互制衡,合作而又对抗。
刘襄现在已经从权臣过渡到了君主,虽然登基的事还在走流程,但事实上,哪有人真的敢于阻拦?也没人有竞争的资格。
所以,他不想拱垂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