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被宿卫和一群缺了眼、破了相、断了手、伤疤纵横的侍从围着。
刘襄的侍从全是宿卫之中退下来的伤兵,腿脚灵活的负责传信跑腿,会好好说话的负责接待,行动不便的自然在家里养老。
特点很鲜明,伤疤多,爵位高,武力强,一般人打不过他们。
只看见一个两个的,倒还好,一群这样的人聚集起来,自然是生人勿近。
刘和前来应命的时候,低眉顺目,不太敢抬头,得了在书城周边的士子之中,招募教书先生,准备在各县开蒙学的命令以后,迈着急匆匆的步子,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这个刘中郎胆子太小了。”有个脸上被人劈了一刀,自额头到嘴角,翻起一条长疤的侍从,评价了一下刘和的胆量。
缺了一只眼的侍从接话道:“嗯,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看了某一眼,就不敢抬头了。”
“丑人多作怪,那是刘郎君胆子小吗?那是看见你们犯恶心!哈哈哈哈。”有个脸上没疤痕,只断了一只手的侍从在一边出言嘲讽。
“哈哈哈,你也好不了多少,下回别让老子帮你提裤子!”
几个侍从、宿卫纷纷开口调笑,或是打趣别人,或是嘲讽同袍,宫门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刘襄微笑着听他们胡说八道,站在这群歪瓜裂枣中间,他觉得自己更帅了。
曾经,他就是在这些人的围绕之下,硬着头皮纵马冲阵。
这些人的伤,是为他受的,有好几个都为他挡过敌人的羽箭刀枪,凶恶也好,丑陋也罢,他不觉得难看。
就是一笑起来更瘆人了!
赵爱儿走过来的时候,腿肚子有点转筋,步子有点迈不开,直到在人群里面看到了风姿俊朗的骠骑将军,她突然感觉今天的刘骠骑异常的耀眼,帅得惨绝人寰。
“既然来了,便随我入宫吧,工匠已经在冰窖里面寻到了合用的冰块。”
“谢将军。”赵爱儿的声音有些发飘。
“有劳将军相候,我等之罪也。”费长房就守礼得多了,虽然颤颤巍巍的,但坚持要躬身行礼。
门外相候,这是把他们当做贵客,他内心极为感激,一定要坚持道谢。
“费公不必多礼,请。”刘襄拱手还礼,请客人进门。
“将军请。”费长房缓缓的抬步向宫门行去。
赵爱儿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福身行了一礼,刘襄正要转身走路,这一礼差点闪到了他的腰,赶紧伸手虚托:“赵小娘不必多礼。”
众人走进内宫,在高台之前的广场上停步,刘襄一声令下,工匠将事先就挑好的,通透性好,没有气泡的冰块运来。
斧凿并用,雕出了脸盆大小的一面凸透镜,又将表面打磨光滑。
阳光之下,放在木架上的冰制透镜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如纯净的钻石一般漂亮,光线在冰块中折射,在木架的侧下方聚起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光斑。
侍从递上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绒,又奉命找来一块尺余见方的木板。
刘襄将托着火绒的木板放在了地上,双手套上麻布,搬起冰制的凸透镜,沉甸甸的非常坠手,寒冷的冰块冻得手指跟针扎一般疼,赶紧又放在了雕刻冰块的木架子上。
呃,智商短路了,真丢人!
幸好周边之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咳,质量不错,好手艺。”他干咳了一声,夸奖了一下工匠,装作检查透镜质量的样子。
“多谢将军夸赞!”几个双手被冻得通红的匠人,作揖相谢,激动得直打哆嗦。
刘襄点点头,若无其事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木板,凑在木架下方的光斑上,慢慢向上抬起,寻找聚焦的位置。
光斑越聚越小,直到成为一个刺眼的光点,照射在火绒之上。
现在需要耐心的等待。
大概半刻钟之后,火绒开始冒烟,然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