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把任务交给周仓,命他派遣偏师分赴四县送信劝降,若投降则监督士族之人搬迁,除粮食、地契、兵刃之外,其余不必阻拦,有官吏想走,也一并如此。
若不降,也不必开战,寻地避暑便可。
他率领中军一心守城,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该有的警惕不能少啊,谁知道对面有没有阴谋,他只需要守住壶关,对方的计策便无从施展。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如此几日,气温居高不下,走在路上都感觉烫脚。
城外的并州大营毫无动静,为了监视他们,斥候病倒了二十多人。
周仓回文,遣八千人分赴各县,四县皆降,当地大户与官吏正在收拾细软,他会派人护送至壶关。
又过了几天,雨还是没下,张郃传来战报:晋阳白波贼突围,城下一战阵斩韩暹,杀敌二千余,俘虏一万一千人,我部已经病倒两万有余,无力追击,敌军万余人沿汾水逃窜。
晋阳城内病患无数,死者过万,正在组织百姓掩埋尸体。
刘襄回文命大军就地修整,并着重叮嘱防备瘟疫爆发。
“唉!躲在阴凉中都是一身大汗,战场之上,估计还没接战就得中暑一大片,都消停的待着吧。”他轻声自语。
白波贼跑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他反而松了口气,这种天气,任何一次战斗都是胜负难料,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敌人逃跑,我军顺势占据城池,还俘虏了不少,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
不出意外的话,太原郡快要到手了。
六月二十,伏日,天晴,气温再创新高,浊漳水断流,护城河见底,伙房捕鱼两千斤。
刘襄觉得有点头晕,喝了两大碗冰水才缓过来。
“主公,要不咱们祭一下伏日吧?说不定能得神仙赐福。”赵景出了个主意。
伏日是祭祀炎帝和火神祝融的时间,春秋那会流传下来的传统,没有具体的日子,因为入伏之后都可以叫做伏日,算起来有四十天。
选最热的时候祭祀,基本是三伏天。
刘襄拒绝了,他现在不想有任何大规模的动作,军中士卒不停的中暑、痊愈、再中暑,无限循环,能维持士气,还是靠着硝石造冰,以及他与士卒同甘共苦。
万一来一次大规模的中暑事件,说不定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原、上党两郡,中军已经成了唯一一支能够作战的部队,也只有八千人能披挂上阵。
现在,一动不如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