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在河边坐了很久,努力的分析着自己的精神状态,他一直相信一个道理,只要能找到原因,正视问题,那些多余的负面情绪便会烟消云散。
生病了就治病,没有必要胡乱烦恼,他相信身体能够自愈,精神也一样。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越来越毒辣,快到正午之时,他才回到署衙,蔡琰还在等着他吃朝食。
“吾去军中巡视了一番,有些事耽搁了,以后到了饭点就吃饭,不必等我,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我成亲,搭伙过日子,就要把日子过得自在如意,不要拘束着自己。”刘襄撒了个小谎。
蔡琰抿嘴微笑:“妾不懂军伍之事,可夫君劳苦,更要注意餐食,妾想与夫君一起用餐。”
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人惦念着自己,这种感觉挺好的,刘襄呵呵笑道:“吃饭。吾今后会注意,按时回来陪昭姬用餐。”
饭食比之前丰盛了很多,蔡琰出嫁带了四个侍女,所以吃饭的时候,也有人在一旁伺候,原本形影不离的赵景,也带着宿卫撤出了后宅,三进的院落,只有六个人居住,空旷了不少。
“此前一直随遇而安,这里更像是一处军营,如今成婚,也得有个家的样子。今后要劳烦昭姬操持家务了,总是住在署衙也不好,城南城北都有空置的宅院,昭姬闲时可以去看看,喜欢哪里咱们就搬去哪里,内宅之中也得填一些粗使的仆人,其他诸事,也由你自决,这些都需要昭姬操劳了。”他顿了一下又说道:
“仆人签长契雇佣吧,吾不喜奴隶。”
这种管家之权,一般是要交给正妻的,可在汉代,妾的地位太低了,以后刘襄会经常带兵出征,他可不想出门一趟,回来之后发现昭姬小姐姐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所以要给她增加权柄,用来护身。
在汉代妻与夫有同样的社会地位,小妾面对正妻天然处于弱势,宠妾灭妻什么的,那是男主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这样的心思,蔡琰自然能看得出来,她很是感激:“谢夫君怜惜。”
刘襄抓着她的手,深情的说道:“愿托付中馈,绵延子嗣。”
这话一说就不得了了,昭姬小姐姐眼中的柔情蜜意能把他淹死,这顿饭吃得香艳无比。
饭后,刘襄揉着腰来到署衙大堂,崔奕坏笑着打趣:“哎呀呀,主公要懂得节制啊,少年人筋骨未定,伤了身子可就坏了,天下还有那么多的美女,若是有心无力,可怎么办呀?”
“闭嘴吧你,吾早上练剑岔了气。”刘襄嘴硬的狡辩。
话音未落,史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刘襄瞪大了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赶紧开口补救:“对对对,某能作证,太阳还没出来主公就起身练剑了。”
赵云也跟着凑趣:“赵某也能作证,主公今天骑了很久的马,跑得迅捷无比。”
崔奕眼珠乱转,好奇的问道:“那到底是练剑岔了气还是骑马伤了腰呢?”
几人哄堂大笑。
笑闹几句,该说正事了,刘襄问道:“阎柔呢?”
崔奕笑着回答:“昨晚婚宴,子明被人灌的够呛,至今还在昏睡。”
“让他睡吧,醒了再说辽东之事。王兴那边如何?上谷郡和代郡可有事发生?”
“百姓已经分了田地,其余人都抓光了,两郡安稳,无事发生,弹汗山至今没有鲜卑人敢于靠近。”崔奕虽然识不得几个字,但他是老军伍,八年的幽州边军经历,没人比他更熟悉北疆战事,配上书左,做个镇北将军的行军长史,完全没有问题。
“田畴,记录,待秋收过后,修缮自居庸到宁县的道路,宁县也要扩建城池,我军与鲜卑,攻守易势,今后要考虑怎么进入草原的问题了。古北道与卢龙道难行,吾准备在宁县建立前进基地,建好之后,左军大部移驻此地。”
宁县就是现代的张家口,往北出了长城有多条道路通往草原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