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议论,不外乎此子轻而无备,难成大事,嘲讽之态,溢于言表。
可了解刘襄的袁滂父子却是不信,一个去哪都带着几百个铁甲骑卒的人,会突然遇刺?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还没等他们理顺思路,蔡邕上门了,他心情不好,非常不好,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么倒霉,头一个夫婿嫁过去没几年就死了,现在这个更是命薄,还没嫁过去呢,就伤重欲死,难道昭姬真的克夫?
他很担心,一旦事情传开了,愚夫愚妇的口水能淹死人,昭姬后半生就只能孤苦一人了,他要赶紧跟舅父说道说道,决不能把与刘宜程结亲的事情泄露出去,要让知情的人都闭嘴。
然后他又挨了一顿骂,大儒名士又如何,照样被他八十岁的老舅父骂得抬不起头来。
“无知蠢物,背信匹夫。”袁滂恨铁不成钢啊,书读的不少,好大的名头,可有什么用啊?
别说遇刺之事充满了蹊跷,就算真的被刺欲死,这种时候你玩一出背信弃义,那名声就比克夫好了?不但被人鄙视,还得连累家族。品性家风遭人质疑,几辈子都洗不掉。
袁滂觉得心累:“昭姬不愿嫁?”
“昭姬不知此事,吾只是心疼女儿,乱了方寸。”蔡邕也回过味来,那刘宜程还没死呢,自己确实短智了,差点铸成大错,背信弃义的名声一旦沾染,那是一生的污点。
袁滂没理正在后怕的蔡邕,他回想着刘襄的行事作风,逐渐捋清了思路,这个奸诈的小狐狸,口风可真紧呐,自己差点就被蒙骗了。他笑了笑,奸诈点好啊,这样的人,才能在乱世中活得长久。
“明日启程,送昭姬去幽州,对外就说去与刘宜程完婚,冲喜祈福。袁涣去送,洛阳之事,老夫会处理。”
刘襄遇刺,一石激起千层浪,各色戏码,你方唱罢我登场,缇骑穿梭各地,将情报一一传回。
而他此时正惬意的,在军帐里撸串,一口一口的烤肉吃得额头冒汗,再呡一口小酒,美滋滋。
就是不知道,下一口,会吃掉谁。
知道他并未受伤的只有宿卫和不多的几个人,包括守在外围的骁骑在内,安平军的兵卒都以为他真的重伤欲死,更不用说其他的人。
北疆战事停顿,豪强宗族的势力正在瓦解,北军被调走,拖延去洛阳的时间,这几个目的都达到了。
可他不着急露面。
要趁此机会,看看各方反应,尤其是幽州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