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儿不安,上官灿亦是如此。
他都不敢告诉顾惜儿,他想起来自己三日前的半夜撞见过秦耀祖要出门。
秦耀祖是个夜猫子,他当时也没多想,如今看来,秦耀祖应该就是在那天晚上跑路的。
秦越确实镇定的,然而,秦晚烟更加淡定。
她一言不发,转身回到穆无殇身旁,坐下。
众人不由得都看过来,穆无殇旁若无人一般,亲自替她倒了一杯茶,
秦晚烟端起来慢慢喝,眉眼低垂,沉默淡定。
穆无殇自己倒了一杯,也慢慢品饮。
气场强大的秦晚烟,也就只有在不怒自威的穆无殇身旁,才显得没那么高不可攀,难以接近。
两人也无话,一样的冷若冰霜,一样的淡定自若,仿若天造地设,好看得就像是一幅画。赏心悦目地能令人忘记这一切争执。
这一幕,在安家人眼睛尤为刺眼。然而,云栩似乎也觉得刺眼,那双傲慢的眸子不自觉浮出了愠色,却不自知。
寂静,等待;各怀,心思。
也没多久,江寒画舫的许老板和画师雨凝都被侍从带过来了。两人惶恐,紧张。
安若盈一眼就认出雨凝来,十分激动,“就是她,雨凝画师,就是她!”
雨凝偷偷看了安若盈一眼,没敢搭理,跟着许老板在康治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下跪。
“草民江寒画舫舫主,许三言,拜见皇上!”
“民女江寒画舫画师雨凝,拜见皇上!”
康治皇帝问道:“可知道,朕传你们二位来,所为何事?”
许老板连忙道:“草民不知。”
雨凝亦道:“民女也不知。”
康治皇帝又问:“你们,可得认识秦家二少爷,秦耀祖?”
许老板答道:“认识认识,秦二少爷算是常客。”
雨凝道:“认识,秦二少爷买过民女的画。”
康治皇帝单独询问起雨凝,“你可记得,最后一次见秦耀祖,是什么时候?”
雨凝不假思索:“民女记得,记得很清楚。”
听到这里,众人都紧张起来。
安若盈无比期待,云栩的嘴角则勾起幸灾乐祸的笑意。
康治皇帝追问:“何时,何地,何事,说清楚来。”
雨凝仍旧不假思索:“就是买民女的画那次,约莫半个月前!”
话音一落,众人几乎同时朝安若盈看了过来,包括云栩!
安若盈目瞪口呆。
雨凝又继续道:“秦二少爷看好民女的画,说是想收藏。他买了之后还特意告诉民女,让民女少画一些,说是物以稀为贵。还说让民女等他,待他完成征兵的任务,回来后就跟民女商议,要包下民女三年内的所有作品。”
“你说谎!”安若盈冷不丁怒斥,朝雨凝冲了过来。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安若盈已揪住了雨凝的衣裳,疯了一样质问:“你为什么要说谎!三日前,你明明看到秦耀祖,你明明跟他打过招呼!你为什么说谎!”
雨凝吓坏了,“民女说的句句属实,饶命啊!饶命啊!”
许老板也一脸惊恐,他不敢动手,焦急对康治皇帝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雨凝没有说谎,秦二少爷买雨凝的画,草民也在场!秦二少爷当时还赶时间,说他要连夜出城。”
听了这话,众人更加意外。
安若盈停了口,看了过来,“你说什么?你明明,你,你也说谎!你们全都联合起来欺负人,你们……”
许老板都还未反驳,康治皇帝就怒声:“够了!”
终于,安若盈安静了下来,全场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