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裳出了秦家,直奔醉梦楼。
醉梦楼早被穆无殇烧没了,前几个月,聂羽裳整理手上产业时,让肖妈妈重建,还叫醉梦楼。
夜深人静,梦醉楼却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十分热闹。
聂羽裳闯进去,直奔顶楼,找着了肖妈妈。
肖妈妈可惊喜了,“主子,您回来啦!”
聂羽裳着急道:“把那伶人全都放了!马上!”
肖妈妈一脸莫名,“主子,您,您没事吧?您……您喝酒了?\"
聂羽裳名下有一间伶人馆,养了好些俊俏的伶人,有擅唱曲的,有擅乐器的,还有擅酒令的……无一例外,都是她照着程应宁的模样,喜好去挑,去买的。
聂羽裳怒声:“老娘清醒着呢!马上把人全放了,全都赶走!”
肖妈妈从未见聂羽裳发这么大的火,不敢再耽搁:“是是是,老奴马上传令下去!”
聂羽裳吐了口浊气,这才冷静下来。
她走出醉梦楼,却跟跑进来的姑娘给撞上了。那姑娘摔在一旁,聂羽裳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当是醉梦楼里的姑娘。
可那姑娘抬头看来,却大声道:“聂羽裳!”
聂羽裳转头看去,十分意外:“顾惜儿!”
顾惜儿一身酒气,双颊一片红晕,眼眸儿水汪汪的,那眼神又萌又纯,别说有多可爱了。她看似还有些清醒,实际上早醉了。
她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冲聂羽裳露出了笑颜,很腼腆,可爱地好似一个瓷娃娃。
她改口了,“羽裳姐姐……”
聂羽裳问道:“你怎么这儿?不对,你,你跑醉梦楼来做什么?”
顾惜儿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径自不好意思着,“羽裳姐姐,你,你……你有带钱吗?”
聂羽裳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妮子,你别告诉老娘,你要逛窑子!哈哈,哈哈哈!”
顾惜儿醉得都听不懂聂羽裳在说什么,只当聂羽裳在笑话她,她更羞了。
聂羽裳问道:“三更半夜的,你去哪喝酒了?你知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顾惜儿还真不知道,她看了看醉梦楼,只当是自己喝酒的地方,道:“我还没给酒钱呢!我忘带了。”
这什么跟什么呀?
聂羽裳问:“你相公呢?”
顾惜儿想了一下,只摇头,不说话。
聂羽裳道:“他欺负你了?”
顾惜儿又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聂羽裳可不信,顾惜儿会三更半夜自己一个人溜出来喝酒,必定是跟上官灿吵架了。她暗骂起上官灿来。多大的人了,都成婚了还这么不靠谱?就不怕这小白兔似的小媳妇遇到狼呀?
幸好跟她撞上了,要不这幅可人儿的样子,踏入醉梦楼,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聂羽裳果断拉住顾惜儿,“跟姐姐回去,好姑娘不能三更半夜还不回家,独自买醉!”
顾惜儿却急了,死命地拽开她的手。
聂羽裳蹙眉,“顾惜儿,你……”
顾惜儿特认真,特大声地说:“还没付钱呢!”
聂羽裳无奈。
顾惜儿悻悻地低下头,低声:“羽裳姐姐,你不会……也没带钱吧?”
聂羽裳哭笑不得,这小妮子都醉了,还不忘酒钱,这得正直到什么程度呀!真是个好姑娘。
聂羽裳哄她:“报姐的名字就好,不用钱的。”
顾惜儿蹙了眉头:“报姐的名字?”
聂羽裳可有耐心了,“是!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惜儿却摇头,“不不不,我姐可凶可抠门了!就是一抠门的母老虎!不能报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