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裳一揪,竟直接将苏姝的头发揪了下来!
假发?
只见苏姝脑袋上,一点头发都没有,而且头皮上还有许多烫伤的疤痕,红褐红褐的,狰狞可怕。
刹那间,聂羽裳就愣了,而所有人也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乎是同时,苏姝猛地转身,抽出了一把匕首,“我杀了你!”
聂羽裳下意识躲开,苏姝刺了个空,踉跄了好几步,见大门敞开,她缓过神来,头都没回,立马踩了轻功飞掠而去!
众人,更是震惊了!
苏姝,何时练了武功?
“你给我站住!”聂羽裳立马追出去,秦越紧随其后。
秦晚烟和韩慕白也箭步追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迟迟都缓不过神来。
苏院长跌坐在主位上,整个人黯淡地仿佛行将入木,毫无生机。而苏寒,怔着,眸中渐渐露出恐惧,双手分明在发颤。
小时候的那一幕,早已控制不住浮现出脑海,他变得不知所措,就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他朝父亲看去,见父亲那表情,他更慌了。
当年,无数次救治,仍旧治不了苏姝后,父亲就是这种绝望的表情。
一时间,他都混乱了,分不清楚现在和小时候,分不清楚父亲是对苏姝的逃跑绝望,还是对他的顽皮绝望。
寂静中,渐渐地有人出声了,都是询问苏姝的头皮怎么会这样。几位长老去朝苏寒看来,他们是知情的。
苏寒看着他们的,明明没有被责怪,却越发无措,越发像个小孩子,一如当年那边无措地站着。
歉疚,本是心里的伤,却在苏姝每一个无辜无助的眼神里,每一次抓挠头发的动作里,久伤成病,无法治愈。
却,从未有人知道。
突然,苏寒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苏院长这才缓过神来,起身来追:“寒儿!寒儿!”
众人也跟了出来,然而,门外早已空无一人了。
苏寒不知所踪。
秦晚烟和韩慕白并没追上聂羽裳他们,两人便先往回走了。
秦晚烟道:“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
韩慕白道:“看那脚力,聂姑娘要追上她,不算难,还有越少爷在,放心吧。”
秦晚烟从苏姝的轻功就能判断出苏姝的能耐大小,她也不担心,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韩慕白道:“苏姝头顶那伤,怕是小时候烫伤。”
秦晚烟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转头看去,道:“没想到韩大夫,还挺能训人。”
韩慕白无奈而笑,作了个揖,“秦大小姐机会给得好。”
秦晚烟打量起他,不说话。
韩慕白倒是认真起来,“在下先前觉得有误会,却万万没想到是这般误会。”
他叹了叹气,又道:“苏姝这样的人,医术再好,也不足惜。倒是苏家那父子俩……太可惜了!”
秦晚烟道:“不可惜,医学院本就不该一家独大,一人掌控,而应该相互牵制,相互监督。试问,今日这事,苏院长和苏寒若有心包庇,那存档的病历,未必能被调取出来!或者,拿出来是也只是仿品!”
韩慕白若有所思。
秦晚烟继续道:“所以,他们退出医学院,也算是好事!只要没退出医药圈,存着医者仁心,就不算可惜。今日这事,反倒让世人更加信任他们了。”
韩慕白笑了,眼眸子温软极了,仿佛能包容下一切,“秦大小姐所言,有理。”
秦晚烟却眉头不展,思索着。
她一直在观察苏姝,更一直都在观察苏老爷子。她愿意相信苏老爷子是个慈悲正直之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