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反应过来,神色怔了下。
他知道朱厚照会见自己。
江彬回去之后了无音信,秦邵隐约知道这事并没那么简单。
朱厚照再性情,终归是个帝王,看待自己身份的问题,自然与一般人会有不同的心境。
“世子,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寅有些担心地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呢?放心,没事的。”
秦邵笑笑。
如果真出了问题,恐怕不是朱厚照来见他,而是直接来人他们被抓起来。
如今朱厚照既然召见自己,至少证明他想好这件事了。
既来之,则安之!
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只能明天见分晓了。
……
一夜无眠。
第二日吃过早饭,收拾完毕,秦邵带王寅一起去豹坊。
按照他的吩咐,张璁和安永贞已经搬出他的府邸。
张璁有了新房子,安永贞的身家早已买房没有问题,只是他浪子性格。
不打算结婚,也不想过家庭生活,更不用说买房子,他喜欢热闹,不受拘束,直接就搬到了茶坊那边居住。
其实那里本就有他的住处,不过为了热闹搬到了秦邵这里,如今也算回到自己的住处。
到了豹坊朱厚照的办公处,王寅被拦了下来,只允许秦邵一人过去。
王寅有些担心,秦邵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自明!哈哈哈!自明你终于过来了,我这几天忙,本来让你早点过来聊聊,结果耽搁到现在。”
朱厚照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秦邵。
“自明,你怎么不早说你的身份呢?咱们都是自己人!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兴王叔的大儿子!我怎么说你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咱们朱家人!父王在世的时候,跟兴王叔关系最为亲近,临走的时候还让我多照顾王叔,说起来,我还记得小时候王叔抱着我捉蛐蛐,这一晃都多少年了!”
朱厚照感叹道,抓住秦邵的手,犹如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般。
“多些皇上挂念,父王如今虽然身体不算好,但总算能下床活动了!他也经常提起皇上,说皇上从小的就聪明,少年英武,我大明在皇上带领下国泰民安、蒸蒸日上,臣弟在安陆州种过地,皇上减免百姓赋税,大家对皇上真是赞不绝口、感恩戴德!”
秦邵来这里这几年,场面话也是信口拈来。
特别是后面那些话,说得朱厚照脸色甚是好看。
“皇上,我先前来的时候,父王已经写下请罪书,让臣弟带来,向皇上请罪。阴差阳错,我们纵然不是有意隐瞒,但毕竟做得不符合祖制,深恐不安,请皇上赎罪!”
秦邵来的时候兴王写的那封请罪书恭敬地俸给朱厚照。
“能有什么罪?不知者无罪,也是阴差阳错而已!王叔真是客气了!”
朱厚照客气地说道,但是还是拿过那封请罪书打开研读。
信里内容无外乎是说大儿子寄养出去,阴差阳错没能相认,后来相认却已经参加科考违背祖制之类,请皇上责罚,兴王自己顶罪等等。
朱厚照之所以等了好几天才见秦邵,说到底不过是派人专门去调查了一番。
那位妙道长和秦邵的姨母已经不在了。
还有礼部当初去玄妙观调查的资料,不过见到大公子认为有些憨傻倒是没有记录进去。
锦衣卫能调查的跟上报的情况其实相差不了太多。
不过就是一个据说容易短命的孩子被寄养出去,孩子胆大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偷偷参加了科考而已。
“哈哈哈!兴王叔太客气了!这何罪之有?我也经常担心兴王一脉子嗣问题,如今兴王有你,也算是苦尽甘来,自明不必客气!如今我朱氏江山正需要人才,你刚好是我朱家人,以后要好好帮助辅助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