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岳圣山,烟云缭绕,大气磅礴。
万物枯寂,死亡降临人间,放眼望去是一片枯黄,在寒风中蒙上一层霜白之色。
唯有那山顶之上,屋舍错落,几许炊烟袅袅,稍稍增添了几分生气。
哐啷!
哐啷!
哗啦啦——
锅碗瓢盆破碎的声音很清脆,可它接连不断,难免让人头皮发麻。
雍容华贵的妇人敲响木头门,破碎声停下来。
难听的摩擦声响起,木门打开,露出一张粉妆玉砌的脸蛋,吹弹可破,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怜爱。
只是,那侧脸上几片嫣红,显得不怎么和谐。
“小语,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妇人透过门缝看到满地碎片,感受到来自面前的急促呼吸,露出些许担忧。
纳兰轻语冷眉倒竖,沉沉吸一口气。
“我没事。”
“到底怎么了?你的脸……”
“我真没事!”
纳兰轻语几乎是吼出来的。
嘭!一下关上门。
片刻后,重新开门,迎接妇人。
“进来吧。”
此时的房间内很洁净,看不见半点瓷器碎片,只有在墙角突兀出现一堆不知什么玩意儿,床单和席子盖得严严实实。
妇人深深看一眼,旋即目光柔和地拉住纳兰轻语。
“小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
“为什么?”
纳兰轻语坐在老旧的马凳上,眼角流下两行泪痕。
胸口在起伏,嘴唇在颤抖。
妇人左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右手轻轻盖在上面。
“什么为什么?”
“没,没什么。”
纳兰轻语摇摇头,苦水自己尝,泪水自己流。
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妇人咂咂嘴,一脸不是滋味。
“小语,跟娘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真的没事。”
纳兰轻语用力摇头,声音有些哽咽。
她不明白。
泰岳圣山以纳兰家族为主,而纳兰家族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上千口人,别人都可以在适婚年龄下山,或者到别的家族,寻找良缘。
只有她,还没出生就敲定终身,订下一桩姻缘。
她不服。
不甘心。
也曾质问过母亲,也曾质问过族长,最后结果只有一个。
她无法反抗。
甚至于,她亲自下山,寻找那个人。
找是找到了。
可……
宁寒不是她对手,很弱,太弱了。
这不是问题,如果真有感情,纳兰轻语愿意守护他一辈子。
问题是,宁寒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家族不许她退婚,白樱兰还行为十分粗鲁地逼着她做些事,不断加强她和宁寒的接触。
家里,她反抗不了。
白樱兰,她也反抗不了。
“娘——”
纳兰轻语终于绷不住,趴在妇人怀里,嚎啕大哭。
仿佛只要泪水足够多,就能洗刷痛苦,冲散阴霾,还她一个朗朗乾坤。
“小语,还在为婚约之事烦恼吗?”
看着纳兰轻语痛不欲生,妇人的心,也如同刀割。
这是她女儿,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我去跟族长说。”
妇人眼神一阵恍惚,松开纳兰轻语,站起身。
她知道二十年前某些事,她知道这么做很不地道,违背承诺,不守信誉,可她实在不愿看着女儿如此痛不欲生。
“没,不是这件事。”
纳兰轻语娇躯颤抖,上下嘴唇一齐哆嗦,死死拽住妇人。
这时。
一位穿着粗布麻衣拄着拐的白发老人敲门,道:“小语,十年一度的圣域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