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引四人上楼,指了四间空屋,屋内摆设甚是简陋,但也能简单起居,并不脏臭,也不似是墓地陵园那般压抑。
利歌心想:“能活着到这儿已经不错了,不能过多计较。”
澎鱼龙大声问道:“此地可有作恶多端的活人?”
跑堂的奇道:“为何要找作恶的活人?”
澎鱼龙窘迫说道:“老子....自是要惩奸除恶了。”
利歌知道他病瘾发作,想吃人肉,以往他是在骨地长城抓地痞无赖,暗中吃了,但这许多天来却不曾吃人。
辛瑞叹了口气,虽不说话,但眼神也甚是急促。
跑堂的叹道:“大爷,您若是堂堂正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侠客,那还是别住在此处为妙。金刚狮子城是无法之地,生者数目又少,咱们多多少少都得做些坏事,否则还不得被那些个亡灵鬼魂生吞活剥了么?”
澎鱼龙皱眉道:“哪儿有屠宰场?”他并不挑食,猪血牛血也可将就,只是无血不欢。
跑堂的又问:“要找屠宰场做什么?”
澎鱼龙嗫嚅半晌,恼道:“老子要喝血吃肉,你再不说,老子先将你喝干了!”
跑堂的吓了一跳,道:“原来如此,大爷有所不知,这城里的亡灵死者,无不喜好喝活物的血,卖血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形骸道:“那我们这些活人的处境当真艰难。”
跑堂的答道:“可不是吗?”
澎鱼龙喜道:“城里有卖血之处?”
跑堂的说道:“咱们这硕鼠街上便有,也是我富甲帮的买卖,只是巴掌大的一碗人血,要卖上二十两精盐,用翡翠抵的话,约是二十五两翡翠。”
澎鱼龙听这血贵的惊人,道:“这等天价,谁能买得起?”
跑堂的道:“卖血就是卖命,这价不算高了!咱们富甲帮弄活猪活羊到金刚狮子城里,当天便被抢购一空,血卖的比肉更贵。”
澎鱼龙死死瞪着那跑堂的,跑堂的腿脚发软,颤声道:“大爷,你是活人,为何要学鬼魂喝血?”
利歌忙道:“大哥,再忍耐一会儿,我们可找水舵主商量。”澎鱼龙喉咙中骨碌碌做声,仿佛打雷一般。
就在此时,只听水马牛说道:“客人,若要喝血,何不问我?为何要为难我这小兄弟?”
澎鱼龙一转头,见水马牛扛着一大坛子,坛中血腥四溢。澎鱼龙立时扑上前去,水马牛将酒坛抛给澎鱼龙,澎鱼龙往嘴里灌血,只觉并不新鲜,但也并不难喝,于是闷头狂饮。
辛瑞忍耐不住,道:“大哥,你给我留点儿!”利百灵突然现身,蹦跳着抢澎鱼龙的酒坛。澎鱼龙喝了一大半,这才放手。形骸见三人饿鬼般的神态,不禁摇头叹息。
利歌心生歉意,道:“水舵主,真让你破费了。”
水马牛笑道:“为知己,散尽千金又何妨?和尚我这些年在阴间阳间倒腾,不说富可敌国,富可敌城总是有的。”说话间,又取出一坛酒来。形骸闻那酒香,以往从未尝过,顿时来了精神,道:“不错,酒逢知己千杯少!”
水马牛命人在厢房内整治了一桌酒菜,皆是些凡间最寻常不过的菜肴。利歌、辛瑞虽不好酒,但盛情难却,便陪着形骸、水马牛、澎鱼龙三人。
聊着聊着,水马牛叹道:“难,真是难。陪我来这儿打天下的五个兄弟,死了四个。我每年总有数月在路上奔波,拿这儿的古物换富甲帮的翡翠、精盐,再拿翡翠来此收买人心,巴结权贵,巩固权势,修修补补的....”
利歌问道:“舵主为何不回阳间?”
水马牛道:“在阴影境地住的久了,到了阳间,便浑身不舒服,若是功力浅些,更会一命呜呼。再说了,这阴影境地虽然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