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看见形骸,霎时露出感激、愧疚之情,跪地磕头,道:“师父,原来又是你相救。”
形骸将酒瓶递给利歌,利歌摇了摇头,形骸于是自己痛饮。利歌见形骸不答,于是说道:“我无颜再见师父,也是有罪之人,师父为我长途跋涉,受尽苦难,我如何配师父待我如此?”
形骸这才叹道:“我喝着美酒,游山玩水,自由自在,心无牵挂,又何苦之有?”
利歌道:“师父,你回去吧,你有家有业,担子沉重。今后的路,徒儿唯有独自走完,万不敢令师父犯险。师父的大恩大德,若弟子有命返回,自当竭力补报。”
辛瑞瞪他一眼,道:“还有我呢?难道你想甩开我?”
利歌低声道:“是,还有姑娘你。”
形骸晃了晃酒瓶,倒不出一滴来,他已有几分醉意,说道:“好,好,好,你小子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是不是觉得厌烦,不想让师父管着你?你只管逃,逃得出为师的手掌心,为师拜你为师。”
利歌哭笑不得,道:“师父,我不与你开玩笑。我要去的地方危险得匪夷所思,我要见的人更是极端恐怖。”
形骸打了个呵欠,道:“我不管那许多,但你体内那凶狠的怪物,唯有我能制得住。”
利歌见形骸遍体鳞伤,垂首道:“是,弟子是个怪物,师父嫉恶如仇,为何不杀了弟子?”辛瑞心中一凛,忙道:“不可!”
形骸道:“我想怎样就怎样,想要救你杀你,全在我一念之间。而我早已想得明白了:你这徒弟再如何凶残,也是我教出来的,在我所有弟子之中武功最高,智慧最深,就此杀了,岂不赔本?不如试着找找救你的法子,看看是否能变废为宝,扭亏为盈。”
利歌鼻子一酸,明白形骸其实对自己极为关切,不忍放弃,但嘴上却说得轻描淡写,满不在乎。他知道形骸被圣莲女皇追杀,甚至被世间神仙所憎,处境比自己更糟,时时刻刻都面临险情。事到如今,他如何能让这位恩师被自己连累?
他想了想,道:“师父,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我看你一定不敢!”
形骸来了兴致,道:“有何不敢?你说赌什么?”
利歌道:“你让弟子先走五天,五天之后,你再来找徒儿,其后若能在十天之内逮住徒儿,徒儿任凭师父处置,如若不然,还请师父返回青虹派。”
形骸道:“五天太长,我让你先走三天。”
利歌心知形骸神通广大,一身道法神妙莫测,实不知有多少手段。他笑道:“师父是怕输了么?”
形骸暗忖:“我有他出生时染血的匕首,他无论如何躲不开我。而我暗暗跟踪他,也远胜过与敌人正面交锋。”念及于此,胸有成竹,点头道:“我会怕你?我孟行海要找的人,世上还没有能躲得掉的,如此说定了。”
利歌站起身来,道:“师父告辞!”不敢浪费片刻,拉住辛瑞小手就跑。辛瑞微觉滑稽,朝形骸喊道:“孟行海,多谢你啦!”
形骸答道:“我徒儿有老婆,你俩少拉拉扯扯!”
辛瑞面颊顿时一片红晕,反而把利歌的手握得紧紧的,两人不约而同对彼此说道:“别理他!”说完之后,皆感莞尔,相视一笑,迅速逃入树林。
一气跑出二十里地,来到城镇东侧,辛瑞笑道:“你师父身负绝世武功,道法又当世闻名,让他跟着有什么不好?”
利歌摇头道:“他为我牺牲太大,我不能再害他了。”说罢望着辛瑞,面露难色。
辛瑞忽然间怕他也将自己撇下,急道:“你若想背信弃义,舍我不顾,就是卑鄙无信的小人!”
利歌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体内潜藏着怎样...怎样的鬼怪。”
辛瑞道:“我还看到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