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也不能无情无义。
她回到屋内,偷听形骸那厢情形,过了一会儿,听见平稳呼吸声,她心下窃喜:“混师父,你终于逃不出我的掌心,咱们梦中相见,不让你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我白雪儿誓不为人。”
她盘膝而坐,潜运神通,章鱼仙灵从旁相助,蓦然间,船舱安静下来,一切似笼罩在轻纱之中,形影残留,朦胧绰约。白雪儿知道已遁入梦境,一跃而起,四处行走。
章鱼飘在白雪儿头顶,给她一卷红绳,道:“你瞧见了他,将这红绳拴在他身上,他就会忍不住与你相好,只是切记,不可施展太猛,以至于在现世里也会情欲难耐。咦,你怎地流口水了?啊!你鼻血也流下来了!”
白雪儿抹去口水鼻血,镇定自若,道:“梦境而已,并非实情,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她脚步坚定,目光如炬,一往无前,笑如淫贼,推开形骸的船舱,船舱里却是海边,她见到形骸在梦中也喝的酩酊大醉。她呼吸沉重,加快脚步,一扬手,运仙灵求偶功,将红绳拴在形骸身上。
形骸蓦然转醒,见到身上红绳,目光困惑,白雪儿朝他嫣然一笑,娇躯摇曳,缓缓脱去衣物,走向她这梦寐以求的情郎与师父。
形骸冷笑道:“好个狡猾的仙灵妖魔,以为变作白雪儿,便能骗过本仙?”
白雪儿“啊”地一声,心道:“怎地...怎地没用?“
章鱼自也惊讶,道:“是了,他在梦海之中行走久了,多遇上仙灵诱惑,故而能抵抗此招。”
白雪儿恼道:“那该怎么办?”
章鱼道:“糟糕,快跑!”
话音刚落,形骸一拉扯红线,白雪儿人飞了起来,落入形骸怀里,她惨叫道:“我不敢啦!我是开玩笑的....”
顷刻间,形骸已吻上了白雪儿嘴唇,堵上了她后半句话,白雪儿霎时痴狂着迷,却又不知所措,蓦然觉得形骸压住了她,与她抱在了一块儿。
她筋麻骨软,口干舌燥,兴奋莫名,心花怒放,却想:“他....他为何...为何中招了?”
章鱼道:“是了,看来此人未必对你无意,只是这念头被深深藏在心底,轻易不显露出来。此刻是在做梦,他以为你是仙灵假扮,并无后果,所以放开顾忌了。”
白雪儿高兴之余,又有些来气,道:“这混账原来是假装正经!那他为何在现世不招惹本姑娘?”
章鱼叹道:“男欢女爱,天性而已,世人各个儿都是如此。但圣人论迹不论心,梦中哪怕再离经叛道,在现世仍严守礼防,并不能算得过错。”
白雪儿还想嘲讽形骸几句,但很快便沉迷于温柔乡中,被缠绵的美梦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