衲。这小蜘蛛是他从天庭命运金轮中盗走之物,他将自己一部分性命编织成丝线,让这小蜘蛛戴着,隐秘藏起。”
形骸问道:“他为何要令自己减寿?”
星知老僧答道:“我迷雾师死后转世,活着的迷雾师是可以占卜到的。咱们会将那些命中注定觉醒的迷雾师找回来,训练他们,教导他们纯火寺的教义,引他们走上正道。”
形骸叹道:“恕我直言,纯火寺教义未必能令人行善。”
星知老僧笑了笑,道:“纯火寺教人行善积德,建功立业,初衷是好的。但人心难测,任何信念一旦走向极端,总是弊大于利。”
形骸想起沉折,心情沉重,无言以对。
星知老僧又道:“闵斯为了不让自己来世被我找到,故而减去大量性命,盗走神蛛,扰乱了占卜金轮与漫天星象。你找到了这茧囊,故而他命中注定要再度死在你手里。而这茧囊包含迷雾师强烈的影火,却又误打误撞,助老衲延长了阳寿。”
形骸见他眉宇间喜怒难测,不由关心,问道:“大师.....还能在世多久?”
星知老僧道:“我违背了命运,苟且偷生,并非好事。只怕乾坤仍有事要我去办,故而借你之手,令我多活十余年罢了。”
形骸道:“这闵斯既然身为迷雾师首领,为何对你如此忌惮?莫非千年之前,他料到自己死期将近,又与大师不睦?”
星知老僧点头道:“那时,我迷雾师从占卜金轮中窥见未来,得知灵阳仙将带来灾祸,由此分成了两派,分别为金光派与龙火派。金光派仍寄希望于灵阳仙,盼着能引导这些已然疯狂、强大无比的半神重拾信仰与正直,继续奇迹的纪元。而龙火派则认为灵阳仙必将毁灭乾坤,唯有辅佐龙火贵族登上皇座。”
形骸想起星知老僧曾说的往事,道:“金光派的占卜模糊不清,模棱两可,对么?”
星知释者叹道:“不错,我等占卜命运之人,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等难以确定的结果。他们占卜出的形影中,只知道若劝说灵阳仙,‘或许’能够维持局面。但全天下亿万百姓的性命,不是咱们能够当做赌注的玩笑。闵斯是金光派,我是龙火派,咱们两派为此事争执起来,闹得剑拔弩张。闵斯便说我是懦夫,连尝试与忍耐的勇气都没有。
我于是答道:‘懦夫?或许是吧,但我不怕失去生命,我想的是亿万百姓,是世界的未来。他们全靠我们的抉择。你问过他们吗?他们是否想让自己的孩子系于一个不靠谱的预言?我们无权将此为赌注,只为争论谁是不是懦夫。让这些都留在战场上或比武上吧。这关乎世界的命运与现实,兄弟们。我们不能掷骰子,然后指望有好结果。我们不能让‘可能会有好结果’这种侥幸心理驱使我们。我们只能看如果我们失败了会怎样。这是我们的职责,这是我们的誓言。’
孟行海,你明白吗?迷雾师是乾坤的守护者,我们不追求名利,却只为这乾坤万众的福祉。为了这一目的,我们将自己隐入迷雾,潜入污泥,做尽肮脏残忍的事,甚至不惜屠戮百万,扼杀善人,也要维护我们见到的未来。”
形骸黯然道:“所以纯火寺的和尚....连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只因为他们觉醒为灵阳仙或月舞者?”
星知释者垂首道:“那时我说出此言,或许甚是振奋人心。于是原先不少摇摆不定的迷雾师加入龙火派,而金光派中许多人也转投于我,师兄身边只剩下寥寥数人。我迷雾师一贯‘少服从多’,师兄纵然愤恨,却也无可奈何。从那时起,我便成了迷雾师的领袖。
随后,咱们制定灭亡灵阳仙的计划。灵阳仙拥有征服巨巫之能,但迷雾师能操纵命运,对他们举动了如指掌,更身在暗处,方便行事,我们找到他们每个人的弱点,离间他们的亲友,令他们愈发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