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叹道:“你这就不懂啦,军中全是如狼似虎的男人,似我这般花容月貌,正宛如羊入狼群,岂能不怕的瑟瑟发抖?”
形骸恼道:“胡闹,当心祸从口出!惹恼了他们。”
白雪儿轻叹道:“真是半点不知体贴温柔,呵护关怀,当真难为师娘啦。你该当捏我这玉手,捧我这嫩脸,对我柔声说:‘有为师在场,别的男人休想为难我的雪儿’才是。”
形骸道:“你这孽徒,言行无忌,怎地想方设法败坏本门名声?”
白雪儿嗔道:“名声乃身外之物,眼前佳人才要紧呢!”
形骸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拿她没辙。好在两人话语不响,藏家军人并未听见。
到了前线一城,叫做十九弯,城前有广袤平原,五十万大军齐聚于此,营帐连绵,好似云海一般,旗帜竖立,犹如飘动的树林。
两人来到一处空草地上,各军团、道术士与众僧兵的首脑汇聚一处,约有三十多人。形骸暗忖:“大军行动,不可无一言决断之人,他们都知道我熟读兵书,深谙天下形势,当会推举我指挥全局。”
事与愿违,众人推藏东山为主将,形骸闷闷不乐,可倒也信服。
藏东山喜道:“诸位,战况顺利至极,前些天,沉折又击败了敌人一支主力,杀敌近三万。敌人逃得不知去向,咱们却几乎无损。”
一藏家军官叹道:“大人,咱们兵马太多,从后方运输粮草不易,须得速战速决才是。”
又一人道:“是啊,现在看来,咱们委实太过慎重,派来人马太多,那些灵阳仙倒也不难对付。”
第三人道:“粮草之事,不足为患,咱们是来帮离落国的,自然得由他们养着。”
形骸暗想:“离落国纵然积蓄不少,但照此下去,数月间就会被咱们龙国吃穷,更莫提藏家问他们索要的诸般经费,当真雪上加霜。”
但所谓用钱消灾,离落国险些亡国,能以钱财续命,也算是公平的买卖。
利歌曾数次向形骸抱怨,说有藏家军官勒索他朝中官员,立名目抢钱,引起民愤。藏家兵马纵然精锐,也有不少害群之马。
又或许对藏家而言,此事正合乎道理,天经地义。趁着圣莲不在,无人能制衡藏家,他们军纪也逐渐松懈了。
只听一裴家将军道:“大人,我裴马宝这些天来,杀了树蛮冰蛮,斩首不下三百人。但我封侯之事,屡遭驳回,当真叫人心冷!”
藏东山皱眉道:“圣上不在,无人做得了主。”
裴马宝身后是一支裴家陆军的军官,闻言鼓噪起来,道:“咱们裴家拥立你们藏家的玫瑰为女皇,但为何藏家却如此不公?”
藏东山眉头一皱,望向形骸,果然见形骸瞪视众人,海法神道教众道术士也颇为不快。藏东山缓缓说道:“咱们是来讨伐邪魔外道的,其余之事,莫到此处来说。”
裴马宝大声道:“我听说藏家的藏浩然新近封了侯,对么?那小子武功不如我,战绩不如我,凭什么封侯?你们藏家独占那些华亭战甲,却让咱们裴家军团出生入死,充当送死先锋?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藏家众人见他对藏东山出言不逊,态度恶劣,皆暗自恚怒,瞠目注视此人。裴马宝道:“怎么?想要动手么?你藏家纵然势大,我裴家也不是吃素的。”说罢铿锵一声,拔剑在手。藏家人见状,也都掣出刀剑来。
藏东山喝道:“都给我住手!”藏家士兵立即收起兵刃,裴马宝稍一犹豫,也还剑入鞘。
藏东山道:“藏浩然封赏之事,乃是咱们找到圣上失踪前留下的一封奏折,她早已阅后答应,此节轻呓殿下也点头认可。”
裴马宝冷笑道:“那你们最好也找找,看看有没有落下我封赏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