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形骸沉声道:“烛九,将叶老焦的书簿给他们瞧。”
烛九将书簿给那老将过目,老将认得果然是叶老焦笔迹,初时见叶老焦所写条目清楚,道理明白,可越到后头,越是紊乱混杂,前言不搭后语,时而哀叹,时而怒骂,时而低落,时而亢奋,待他看到叶老焦所写“要用嫦楠仙子暖身子”云云,脸色变得极为愤恨,手掌一颤,就要撕书。
形骸早已留意,“遁梦”功发动,手法轻灵,已将那书簿夺过,说道:“你若想销毁物证,那你就是叶老焦的同党了?”
老将怒骂道:“你说我什么?”手成鹰爪,抓向形骸咽喉,指尖潜运断脉神功,形骸左臂一格,老将身躯剧颤,退开数步。众将士见状吃了一惊,他们素知这老将是齐宫弟子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谁知竟敌不过这独臂青年。
形骸说道:“叶老焦发了疯,和妖界那位叫‘寂寞儿’的妖魔勾搭成奸,他或许曾是英明高尚的人,但咱们遇上的不过是个好色绝望的疯子。”
老将心知形骸所说八九不假,表情缓和了些,指着烛九、白雪儿道:“这两位姑娘也是齐宫大人的血脉,对么?”
烛九想起昨夜形骸冷漠举动,心中怅然,昂首道:“我模样虽然柔弱,可并非女子!”
老将眉毛拧了拧,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练有断脉神功,这小丫头练得九转阴阳功,这总错不了。凭借此节,我信得过你们,可带你们去见嫦风仙子。”
形骸抬头张望,见一层淡薄透明的柔光覆盖整座城池,宛如极大极长的伞盖。他心知这是鸿钧逝水的除灵大阵,且造诣深湛,更胜于海法神道教,外界妖魔若在城中,法力几与常人无异。
但如此并非高枕无忧,城中仍有妖魔,就如人心总有破绽,妖魔无孔不入,他们必然潜伏着,等待着良机。
老将自报姓名,叫做坚归,与一队士兵领着形骸等人,走向城内。此城隔绝了妖界风雪,但四处仍有阴冷颓废的气息,听齐宫说:这儿的房屋高塔或许曾高耸辉煌、精雕细琢,仿佛极乐世界、世外桃源一般,但此时此刻,一切皆蒙上阴影,显得无精打采、坠入衰败,渐成废墟。
途中行人看着形骸三人,颇为惊讶,但又懒洋洋的,醉醺醺的,十有八九如此。这数十年被妖界侵蚀并未令人变得坚定顽强,城中许多人寄厚望于除灵大阵,以为它万无一失,却又宛如困兽,失去棱角,消沉丧气,正如叶老焦所说,他们是窝囊废,是醉生梦死之徒,坐以待毙之人。他们并未受外界风雪所扰,只不过是软弱之人遇险的常态罢了。
阎安与世隔绝,从无战火,贪图安逸,自不能指望灾难来临时全民皆兵,士气高昂。
来到一座大宫殿内,许多士兵分立长廊两侧,甲胄整齐,庄严肃穆,那嫦风仙子并不在大殿上坐着,而在偏厅议事。坚归等步入偏厅,见一张大桌子,桌上放着山谷地图,一秀丽女子身穿锦袍,戴绸缎,转身面对形骸等人,她眸闪金光,约莫三十岁年纪。
嫦风仙子点头道:“三位就是杀了叶老焦的人?”
形骸想:“她消息倒也灵通,定有人及早通报。”点头道:“仙子所知不错。”烛九、白雪儿都向她深深鞠躬。
嫦风仙子伸出手掌,道:“三位将那物证给我瞧瞧,成么?”语气倒也彬彬有礼。
烛九将书册给她过目,嫦风仙子看了许久,沉思半晌,道:“叶老焦为国为民,不计劳苦,更不惜自己性命,想不到竟是这般下场。”
她身边一位英俊高大的汉子说道:“仙子,叶老焦纵然沉沦,但咱们也不能轻信这三人。”
嫦风仙子幽幽叹道:“若咱们疑神疑鬼,连同血脉的人都信不过,又有何人能够解救咱们?”
那汉子说道:“咱们齐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