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口,众甲虫聚在一块儿,好似聚沙成塔,成了个三丈高的庞然大物,这巨怪全身由一簇一簇甲虫结合而成,全是个人形,露出一张人脸。三人一见,吓得头皮发麻,齐声道:“这是什么妖怪?”
那巨怪高声喊道:“将军令咱们镇守在此!”说罢一拳打来。它拳头中有数百只甲虫,对着烛九,张口就咬,烛九转动拂尘,霎时紫光纵横,蓦然间,数只甲虫穿破剑网,咬在烛九手臂上,烛九本就被屋外怨灵砍伤未愈,立时痛的大汗淋漓,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形骸、孟如令齐声喊道:“烛九!”同时挡在他身前,形骸使北风巨人道法,孟如令使冰山大川仙法,两股寒气缠绕合一,喷向那甲虫巨怪,巨怪怕冷,吱吱大叫,轰隆摔倒,众骷髅甲虫一时分散,乱作一团。
可这般运功,孟如令又难以承受,身子往后躺倒,形骸将她抱住,又变出一根骨手,提起烛九,一脚踹开那地窖大门,在其中摸黑往前,跑了十丈远,见地上有一门板,烛九跑到门板前头,睁开紫目,将那门板开启。
门板下方深暗无边,有一根阶梯通往深渊。形骸别无退路,只能顺着阶梯往下爬,他运雨燕身法,真气流转,下降极快,身形稳健,只呼吸间已下降了二十丈。但好景不长,上头又满是那甲虫的爬行之声。
少时,甲虫靠近,形骸再使北风巨人喷出寒霜,临近者全被冻死。他喷了五、六口后,遍体酸软,再无余力,但那甲虫似也知道害怕,既不追来,也不离开,只在他头顶上绕圈。
他爬了约莫三里路,终于脚踏实地,感到身躯沉重得仿佛灌满沙子,他惨声道:“贤弟,我们龙国有句古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有句古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求不满鸡娶鸭....”
话说一半,他看到烛九脸色,吓了一跳,只见他俏脸发黑,竟似中毒迹象,他道:“这甲虫有毒么?”
烛九颤声道:“甲虫毒素...加上那怨灵毒素....才会...如此。”
孟如令道:“你可带了疗毒的药物?”
形骸道:“没有,你呢?”
孟如令急道:“我是临时跟你们来的,怎料得到会遭受此难?你这大笨蛋,既然知道要来盗宝,为何不准备妥当?”
形骸道:“我又不是盗墓的行家!”
孟如令叱道:“孟轻呓难道不曾教你?这婆娘好生气人!就知道与你鬼混。”
烛九问道:“什么....什么鬼混?”
形骸大感窘迫,不愿争执,心想:“此地已深入地下,龙脉当已纯净,不受阴气所染,我可借龙脉替贤弟疗毒。”于是双足骨刺钻入龙脉中,稍一汲取,果然浑厚浓重,并无尸气。他将掌心贴住烛九后背,真气在他体内迅速流转,一点点分离他血中毒素,化作鲜血,这正是放浪形骸功的妙用之一。
孟如令见烛九脸色好转,感叹形骸内劲充沛,不禁啧啧称奇,道:“你真只有十七岁?到底是怎么练成这般境界?难道孟轻呓这些年又创出了神妙的心法么?”
形骸道:“是啊,如令姑娘,轻呓殿下已今非昔比,你不想见见她,与她冰释前嫌么?”
孟如令做个鬼脸,说道:“冰释前嫌个鬼!她杀了我恋人,我纵不杀她,也绝不原谅这婆娘。我若将你杀了,你看她饶不饶我?”
形骸吃了一惊,道:“你别开玩笑,我眼下正救人呢。”
孟如令啐道:“你这傻瓜,知道我是玩笑,又有什么好怕?”
说话间,上空传来急响,形骸、如令惊呼道:“是骷髅甲虫?”
形骸不敢逗留,收回地下骨刺,带着烛九、孟轻呓到一角落里躲着,一转眼,却吓得一个哆嗦,只见身边坐着一满头白发,浑身尸白、穿着黑皮甲的老头,显然是个变作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