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让丁奉且等一等,如果明日午时后还得不到好的消息,我依旧会架炮攻城。”甘宁沉吟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了沈弥的请求。
除了沈弥说得强攻会造成城中百姓巨大伤亡外,甘宁对于说降严颜甘宁也还抱着一点希望,因为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巴郡治所江州,既能为高宠军添上一员猛将,也能避免滥杀无辜的恶名。
“什么?暂缓攻城,甘督究竟是怎么想的?万一敌人的援兵赶到,机会可就白白丧失了。”军令如山,丁奉跺脚发泄着心头的不满。
城中,一片寂静。
在百年难得的暴雨和高宠军进攻威胁下,江州一如平常的日子一样,不见百姓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年轻力壮的男子被召令上城协助守城,妇孺则在家中照看老弱,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这样的情景与去年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沈弥喟然长叹,同样的处境,同样的困境,严颜表现出来的能力比自己实在强过甚多,当初自己要是有严颜一半的镇静,也不致于落得个只身逃亡的结果。
“你们快去禀报严颜将军,就说前江州太守沈弥求见!”一叶轻舟,将沈弥送回到了江州。
其实未等沈弥发话,那厢早有眼尖的百姓认出了他的身份,守卫城墙的都尉不敢怠慢,赶忙下城去向严颜禀明情况。
稍臾,沈弥在一众士卒的押送下,被带到了严颜的议事大厅,这里的一切和一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坐在正中位子上的人不一样了。
“沈弥,你这背叛故土的逆贼,来这里作甚?”严颜一瞪虎目,雪白的胡须根根颤动,不怒自威。
沈弥早知严颜老辣的脾气,他微微一笑,道:“严将军勿急,我这一次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来告知,眼下大将军高宠兵发蜀中征讨刘备,如果将军能审时度势,引众归降,则不仅可以使得江州百姓免遭战乱之苦,更会因此功劳获得大将军的赏识,到时封侯拜将俱不在话下。”
严颜冷冷一笑道:“我若是不降,又待如何?”
沈弥胸有成竹道:“将军切莫行此想法,甘宁将军的先头水师现正聚集在江中,数门舰炮本已决定要轰开城垣,是我极力劝谏才暂免江州城遭此一劫,将军不降的话,后果就将是城亡人死的悲惨下场,如果那样,你可是江州百姓的罪人了!”
沈弥这个大帽子扣得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正确,严颜听罢变色道:“汝等无义,取我州郡竟还逞口舌之利,我为江州守将,守土乃是职责,何有错哉,今江州军民誓与城池共存亡,纵死又有何惧,来人,与我将沈弥拖出去,痛打五十杖!”
沈弥见严颜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便梗着脖子威吓道:“严颜,你这老匹夫,我好心好意来劝你,你竟然还恩将仇报,你且等着,到时候自有人会收拾你。”
“哼,若不是看你还顾念江州百姓生死的份上,我早就取了你的狗头祭旗了,摸着屁股回去告诉高宠,我蜀中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在严颜凛然无惧的凝视下,沈弥一边惨叫着好不容易挨完五十大杖,然后在陪同小卒的携扶下当真是抚着屁股离开了江州。
次日晨,高宠大军赶到江州与甘宁会合,顾不得疼痛的沈弥急忙跌跌撞撞的来到高宠的坐船上禀报说降的经过,心怀忿恨的他这一次没有为严颜隐瞒什么,除了原原本本的叙述之外,他还添油加醋了不少的内容。
“哦,这个严颜真这么说?”高宠饶有兴趣的问道。
“属下句句是实,不敢稍有隐瞒!”沈弥连忙接道。
“宠帅,严颜此举不过是想诱使我们犯下屠城的‘恶迹’,那样一来,往后的关隘城池就个个都会拼死抵抗了,他这是想拼弃一人的荣辱来阻挡我军的前进,其用心之深远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