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都各引本部人马向许都而去,裴元绍心中遂有些后悔,正自犹豫着是否跟进,却听得寨外一阵喧闹。
一名放哨的小卒飞奔而来,报道:“报将军,前方道上发现一个骑着白马的人,马背上包裹里鼓鼓囊囊的,弟兄们都说——!”
这小卒咽了一口吐沫,很是想说抢劫的意思,又有点怕裴元绍怪罪。
“有马,正好老子缺少座骑,这家伙抢得!”裴元绍一拍大腿,叫嚷道。
原先黄巾兵盛时,裴元绍跨马提锤,也算得上是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可惜后来青州黄巾遭到曹操剿灭,裴元绍的战马也在一次突围时中流矢死亡,自此后,裴元绍便一直耿耿于怀想得到一匹新的坐骑。
裴元绍提双锤奔出营门,迎头正遇上凌统清点存粮归来,裴元绍大声道:“公绩,你且在寨中等好消息,一会儿我就去牵匹马来与你看看。”
凌统劝道:“这荒郊野地,岂有孤身犯险之人,裴兄切莫大意。”
“公绩放宽心好了,我去去就回。”裴元绍提锤而出。
凌统虽然对裴元绍打家劫舍的强盗行径不满,但在如今的情形下,如果不这样去做,这一千来人恐怕只能活活饿死。
可是待裴元绍离去后,凌统却是越想越觉得疑惑,葛坡这个地方并非是官道所在,周围也少有人烟,一般商旅是不会路过此地的,除非是官兵——。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名小卒跑得气喘嘘嘘,回来报道:“凌二哥,大事不好了,那山下骑马的人厉害得紧,大当家的快顶不住了。”
凌统听罢,心头咯噔一下,忙操刀向山下奔去,刚到交战地方,抬眼看去却见一员银甲白袍的年轻小将,持枪将裴元绍圈在阵中。
“白袍银枪,枪如迅雷!”凌统脱口赞了一声。
这使枪的敌将年纪在二十五六上下,形容雄伟,枪法精湛,一马一枪一人在阵中如穿花蝴蝶般令人眼花缭乱,莫说与之对战的裴元绍,就是观战的众人也是个个看得头晕眼花。
裴元绍满头大汗,面如土灰,双手锤这时已经垂在胁下,看得出他已是累得不能再战,而面前这员小将却是枪法纯熟,一招快似一招,不离裴元绍的要害之处,而看他脸上的表情甚是轻松,仿佛根本不费功夫似的。
再有一、二合,裴元绍非死即伤。
“去死吧!”白袍小将大喝一声。
凌统不敢再有迟疑,大吼一声,挺刀杀出。
凌统的刀法传自于父亲凌操,凌家刀源自于江南竹林之间,行偏险奇绝之道,与裴元绍的重锤有很大的不同,两人一前一后,围着这敌将撕杀起来。
这白袍小将倏然见又有一人杀出,开始尚不以为然,待见凌统刀法纯熟,不由得也自惊异起来,双方这一回你来我往,斗二十合不分胜负。
“汝二人如此武艺,竟甘愿作贼匪,实在是可惜之至?”看天色已晚,白袍小将大喝一声,虚晃一枪,拔马跳出圈外。
凌统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汗珠,喘息道:“哪个是贼,哪个又是匪,我乃是扬州牧高宠麾下冠军侯凌统是也,汝又是何人?”
凌统的出身虽然不是那么显赫,但在会稽一带也算是一方豪族,时下因为环境使然,被迫沦落黄巾中,但在凌统心里,却始终确定早晚有一天自己会重新回归到高宠麾下。
这银甲白袍骁将听到凌统发问,傲然笑道:“汝可曾听说奋武将军,蓟侯公孙瓒麾下白马银枪,常山赵子龙。”
凌统摇了摇头,道:“天下勇者,我只知江东有甘兴霸,余者不知也。”
凌统说得倒不是假话,自随父亲凌操从军以来,凌统会过的大将尽是些江东豪杰,就算上这一次北上徐州,也只是与夏侯渊打了一个照面,而在凌统心里,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