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磕头边请罪。
吴氏对这个小儿子本就疼爱有加,就是想佯装嗔怒吓唬一下而已,没曾想被这臭小子一通抢白反而不好发作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少在我这装可怜。你要是有这份孝心就少往外面跑,让我这个老太婆少操点心。”
“嘻嘻,母亲说笑了,您可不老。”回来的路上卫则就听任廉说,自己被劫这事除了甫州太守何举,羊均和他自己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晓了,看母亲这个样子确实是不知情的样子。至于自己这下跪请罪的招数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了。见母亲没有了怒气,卫则笑嘻嘻的站起了身,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
“堂堂临川王世子,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是坐没个坐像,成何体统。”
“嘻嘻,这不是在您老面前吗,要是在父王面......。”
“在我面前怎么样呀?”不待卫则说完,卫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殿堂。
卫则吓得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忙向卫济请安。王妃吴氏噗呲一笑:“你这臭小子,还得你父王治你。”
卫济缓步走到吴氏身旁坐了下来,身后的左右长史羊均和任廉也赶忙叩拜王妃。吴氏见状便知他们是有要事商谈,旋即起身淡淡道:“好了,你们商议事情吧,我去后花园转转。”
“恭送王妃。”
“恭送母亲。”
见吴氏出了正殿越走越远,几人这才落座。这吴氏在第一个孩子卫昌早夭后便不再参管府内诸事,一心礼佛去了。这些年来王府内的事都是交给陪嫁过来的几个嬷嬷代管,就更不用说这王府外的事了。
“父王!孩儿这次行事唐突,让您担忧了。”见母亲走远了,卫则连忙起身请罪。
“罢了,起来吧。所幸这次老天保佑有惊无险,还多亏了你任叔叔及时赶到,还不快谢过。”
卫则连忙转身拜谢羊均任廉二人救命操劳之恩。
卫济点了点头:“则儿,你把那天发生的的事详细说来。”
“是,父王。”
卫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那天出城,何举劝说不住派兵护驾,然后出城后被伏击和遇见张简的种种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伙贼人是早有预谋。”卫济若有所思道
“是的,王爷。臣率近卫赶到之时那伙贼人正好逃遁,臣担心世子安危又恐有埋伏便未追赶。到了甫州城询问太守何举后方知,正如之前信上所述,聚流河水患以来民间便有人散布谣言煽动百姓对朝廷不利,所以臣推测世子遇伏和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羊均见任廉说完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聚流河水患已影响到甫州全境,臣已奉王命开民仓赈济可也是杯水车薪,请开官仓的奏疏已送往建康可还没有回应,臣恐再迁延下去易生变乱呀。”
卫济长叹一声无奈说道:“二位所言我又岂会不知。父皇年岁大了笃信佛道。又被一帮小人围着,我又能如何。”
“沈辛,沈静之流谄媚圣上,祸乱朝政,圣上法令不明纵容宗室横征暴敛,欺压百姓。这大楚的天下......哎!”这些话可了不得,若是被旁人听去告了密,少说也是杀头。可羊均却不怕,羊均本是江左名士,应卫济数次之请才出任王府左长史,平时便是敢言直谏刚正不阿,此时说道痛心处更是吹胡子瞪眼睛。
羊均铿锵的声音还在殿内回荡,可其余众人却陷入了沉寂。自古便有臣不言君过,子不言父错的道理,可是羊均所言确确实实是直戳当朝要害。太清帝卫援登基之初也算得上是英明神武,对外连胜凉国晋国,将国界推过了长江的封锁,西取雍州东夺两淮,楚国之盛达到顶峰颇有一统天下之势。可正所谓盛极必衰得意必忘形,此后卫援便没有了进取之心开始笃信佛道,荒废朝政,任用小人,纵容宗室亲族,楚国一时之间乌烟瘴气。而比起混乱的朝政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