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雪景。
【“宿主,不出去看看吗,你已经有钱了。”】
富贵儿小声建议着安小六。
家里太冷清了,只是少了一个人,居然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了,要知道今天可是……
安小六摇摇头:“过年买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家里又没有别的进项。”
想了想,安小六放下汤碗,起身走进堂屋,从桌子上取了三根普通的立香用火折子点燃后,插进香炉里。
——大慈悲大悲的楚香帅,保佑我在新的一年越来越有钱,我不想再睡桥洞了。
安小六嘀嘀咕咕,抬头一看……
香断了。
安小六沉默了。
同时沉默的还有住在她脑子里的富贵儿。
明明所谓的“穷神”只是迷信,但在香断了的一瞬间,一人一系统都陷入“穷神并未被送走”的焦虑中。
“要不……我把院子里的雪铲了?”
安小六小声嘟哝着,转身离开堂屋。
忽然,富贵儿出声道:
【“一个深夜拜访并看到长生牌的楚留香。”】
安小六停住脚步:“他来做什么?”
【“受邀前往玄素庄做客。”】
“……”
寒月如钩。
楚留香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盘,木盘上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茶汤。
楚留香摸着鼻子,眼睛不断瞟向对面的安小六。
安小六似有察觉地抬头,虽然楚留香什么都没说,可从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她已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也不是一天到晚都蓬头垢面的。”
楚留香没有吭声,有些话无论修饰的怎样漂亮都是冒犯。
他只能端起木盘上热腾腾的茶汤,吹了吹,小口小口喝着。
楚留香的惊讶并非没有原因。
对面的安小六更接近在龟兹王驻地和姬冰雁家中做客时的模样。
头发光洁柔顺,脸颊干干净净,似乎还擦了一些脂粉。
不仅如此,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新的。
那是一件水红色的夹袄,衣领和袖边环着一圈白兔毛,层层叠叠的石榴裙下是一双水红色的棉鞋。
“挺好看的。”
放了姜片的茶汤驱散了身体的僵冷,楚留香笑着放下汤碗,神色已恢复自然。
“确实好看,”安小六笑了笑,“是我弟弟挑的,钱却是你给的。”
楚留香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几分。
他觉得安小六似乎意有所指,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想了想,他决定聊一些比较安全、自己也很感兴趣的话题,比如:
“屋子里那块牌位是怎么回事?”
“给你立的长生牌……香是年前买的,大概图便宜了质量不好。”
安小六还是有点介意那三支立香燃着燃着从中间断掉的事情。
今天可是送穷神的大日子。
对于安小六说,一年到头也没有比正月初六更重要的时刻了。
楚留香哭笑不得:“就因为那些银票,你在家里给我立了一块长生牌?”
“是啊。”
“你弟弟就没有说你?”
“我告诉他牌位上供奉的是给我银票的财神爷,我弟弟上香比我还勤快。”
楚留香叹了口气:“我在玄素庄见到了你弟弟。”
玄素庄庄主广发请帖,宣布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幼子。
这种热闹楚留香本没什么兴趣,但他忽然记起安小六醉酒后曾提过玄素庄,便乔装打扮拿着帖子以另一个身份进入庄中。
他猜的没错,安小六的弟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