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但过多盈满的雨水从眼角滑落而下,就好像他正在雨中寂静哭泣。
“娘,麻子叔,南其、南随,我终于有能力替你们报仇雪恨了……”
他一把紧紧地攥抓胸口的衣服。
“可我却依旧感受不到开心,为什么?”
“我是一个不详的人,我的爹是一个畜生,而我没出生就害死了母亲,但你们一直教导着我,让我拥有了一颗良善的心,长出一张人性的皮,但其实我一直觉得活着很累、很脏、很恨……”
“我现在报完了仇,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恨、没有爱、没有可失去了、也没有可执着的,这样,我还算活着吗?”
他脱力倒在地上,泥水溅脏了他一身。
他躺在地上,当雨水浸透他身子时,有人走到了他身边。
掉落在他身上的冰冷雨水消失了,他侧偏过头来,却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来的人,是敌是友,他都无所谓了。
“鬼婴。”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鬼婴倏地僵住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她难道看到他杀人了?!
鬼婴手脚冻得发麻,脑子一下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答应过,给你重新取一个名字。”
鬼婴反应了半晌,才听懂了她的话,但这一句话却令他鼻头一下就酸了,他爬了起来。
“君主……”
顾君师撑着黑伞,伫立于雨水之中,庇护着他:“你一生黑暗,所求不过一方光明之地,但光明不该是从别人那里祈求而来的,而是你自己在身上找到的。”
鬼婴静静地听着。
她伸出一只手:“我令你失去了一双眼睛,现在自该赔你一双新的。”
鬼婴一时没有理解她的话,只感觉一只手轻轻地抚过他早就不痛的眼眶位置,忽然一种几近灼热的痒麻感觉传来,他想用手去抓,去挠,但他根本做不到。
“君主,这是什么?”
因为他被定住了,但这种难受的劲很快就被另一种暖流替代了,就好像三月泡温泉,寒意被趋散开来,身上哪里都是暖洋洋的舒服。
他眼皮使劲地颤抖,好像震翅的蝴蝶,正在拼命脱茧而出,最后只需一点助力,就“刷”地一下展开。
他明明是个瞎子,但在某种惊疑的预感之下,他却睁开了眼睛。
透过狭窄的指间缝隙,他“看”到了朦胧的轮廓,还有那虚化的雨景。
下意识眨动了一下眼睛,而视线内逐渐清晰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就跟傻子一样呆住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