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方乔第一时间就将林有才的下场告诉了小静。
小静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胳膊真没有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
方乔说：“那天咱们不是听那个大姐说了嘛，他的胳膊被盲流用刀砍的只连着一点皮，里面的骨头都看的一清二楚的，这么重的伤，搁在平常，可能还有机会能保住胳膊不截肢，但是你别忘了，他身上还背着双份倒霉符呢！就他那个倒霉劲儿，胳膊伤的这么重，肯定保不住。”
小静点点头：“那也是。双份倒霉符呢，一般人肯定扛不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方乔敏感的察觉到，立刻攥住小静的手，提醒她：“不用同情他，这都是他的报应，他活该。”
“小静，心软之前，先想想老家镇上那个因为他喝农药死了的女孩。”
“人家本来大好的青春，就因为跟他谈了个恋爱，就被他祸祸的命都没了。相比而言，他只少了一个胳膊，已经够幸运了。起码，他还活着，不是吗？”
“是，嫂子，你说得对。”
小静反思了一下，人渣不值得同情，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心软。
这是毛病，得改。
小静琢磨着怎么改掉自己心软的毛病，琢磨了两天，她终于琢磨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杀生。
就比如肉食
。部的陈屠夫，他在肉食部杀了十年的鸡，那颗心肯定已经跟他手里的刀一样冷了。
活鸡限量喂养，但是鱼不限量啊！附近河里随便捞，没人管！
正值河道结冰，河里有不少人在凿开了冰面下网，最近那鱼都是一网一网的往外捞的。
黑市上，鱼价已经跌了一半了。
所以鸡没有，鱼还是可以买到的。
她要是连续杀上几年的鱼，她的心肯定也能跟手里的刀一样冷！
到时候人渣再惨，也休想让她心软。
小静说干就干，隔天就从黑市上买了五斤鱼回来，她买的都是一指大的小鱼，五斤足足有五、六十条，够她杀一晌午了。
杀完正好炸了做酥鱼吃，又香又嫩，一点都不浪费。
方乔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亏她能想出这个理由。
随她吧。
正月初七，厂里还没有复工的迹象，反而在公告栏上贴上了最后一批搬迁新厂的人员名单。
这一次，隔壁的陈桂芝家赫然在列。
陈桂芝对此早有预料，名单下来之后，她很平静的接受了，然后开始打包收拾行李。
家里不要的东西该卖卖掉，卖不掉的送人。
方乔倒是没捡这便宜，反倒是甜甜从婷婷手里得了一堆女孩儿家的玩意儿，比如鸡毛毽子，沙包，跳皮筋，还有玩过家家用的破盘子破碗什么的。
。陈桂芝嫌这些破烂东西占地方，搬家的时候不好放，不许婷婷往新家带，承诺到时候给她做新的。
甜甜也不白拿婷婷的东西，用压岁钱在供销社里买了两根红头绳送给她。
她考虑的可周全了，觉得头绳到时候可以扎在头上，不占地方，这才选了红头绳。
等到最后一批人全都搬走之后，家属院里瞬间空了九成。反倒是单身宿舍那边，有大半的人员都留下了。
随后就是重新分配房子。
程柏东果然分到了后面的两层带院儿的小楼，一楼很宽敞，除了连在一起的客厅餐厅，还有两个朝阳的卧室。
除此之外，厨房，卫生间，洗澡间，也都在屋里。通往二楼的楼梯下面，还有一个两平方的杂物间。
二楼则是有六个房间，三间朝阳，三间背阴，中间一条大走廊，浪费一点空间。走廊的尽头往外开了一个小门，外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可以晒被子，也可以在上面休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二楼没有卫生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