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璟就坐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右手边的热茶还冒着热气,他的目光虚虚落在摄政王的手腕上,眼中露出些许关切之意。
里面有多少虚情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御医便诊完脉了。
尉迟骅年事已高,身体亏损的厉害,也没几年活头了,他的情况,在场的人都清楚,御医便挑着几样好的说,细细叮嘱了一番后,便在太子殿下的颔首下,去开药了。
御医一走,王府的下人也很识趣的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
便是连外间的雪,也落得无声。
许久之后,尉迟骅才开口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娄鸿光?”
娄鸿光便是娄郡王。
尉迟璟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按照朝中律例来。”
犯了什么法,就治什么罪。
他贪赃枉法,还私自养兵,这抄家灭族是板上钉钉了。
尉迟骅道:“据我所知,娄鸿光手中也才只有两万的兵马,边关之地,一万而已,罪不至死吧?”
按照大祁的规矩,藩王手中最多只能拥兵九千。
娄郡王犯下的罪不仅仅只是私自养兵,但相对而言,养兵一事要严重多了。
“况且,娄家这些年为大祁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他们是大祁功臣勋将,诛九族未免也太寒人心了,你让其他藩王如何做想?”
尉迟骅倒也不想为娄家说情,只是现在大祁腹背受敌,不宜在这个时候动这些藩王。
待塞罗战事平息后再动也不迟。
不然威慑不成,倒成反噬了。
尉迟骅知晓他刚揽下朝政,根基不稳,急于在百官,在百姓面前证明自己,但未免太急功近利了。
就不怕,那些藩王揭竿起义,直接推翻他吗?
除了这些,他自然还是想为他的女儿求情的。
虽恼她、气她,但也是至亲血脉,做不到不管不顾。
尉迟璟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从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敢动这些藩王,便是有所倚仗。
尉迟骅虽还保留着摄政王的头衔,但他已经退出朝堂,朝中大事,尉迟璟自然不会同他交代。
尉迟璟道:“这案子既已经递到了大理寺,自然得秉公办理才是,王爷总不能叫我徇私枉法吧?这要是传出去,大理寺威严何在?皇家威严又何在?本朝律例又何在?”
一连几个问题,将尉迟骅问得哑口无言。
最后,他也只能拉下老脸,为自己的女儿求情:“尉迟雅是无辜的,她只是遇人不淑。”
“王爷,空子可不是这么钻的,上回宋家的事情,我已经看在您的佛面上,饶过她一次了。这一而再,恐怕难堵悠悠众口,况且……”尉迟璟语气一顿,皮笑肉不笑道:“您的女儿也并非无辜,她的手中可是沾了不少人命。”
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尉迟雅,她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晚晚,当真当他毫不知晓吗?
他费了这么多功夫撮合她跟娄似川,不就是为了让她吃这个苦头吗?
似乎想到什么,尉迟璟恶劣地勾起唇角:“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行,若是王妃愿意放下以往的恩怨,来本宫这求情,本宫兴许会饶了她。”
他要他为难,那就一起为难吧。
果然,此话一出,尉迟骅脸上顿时铁青一片。
最终,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苏挽手中的船货生意已经逐步走向了正轨,她现在完全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将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
倒也不用事事由她出面。
但接下来的日子,苏挽也不闲,她要开始备嫁了。
回来歇了两日,宫中就来人了。
拿着尺子在她身上一顿量。
虽说只是站在那摆个姿势,但半天折腾下来,也是累得够呛。
将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