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雅并不知道,她所有的阴谋诡计早已经暴露。
她坐在躺椅上,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狠戾之色:“什么都没查到?”
初一那日,尉迟雅的床上突然冒出一具死尸,差点没将她的三魂六魄吓没。
自那后,她每日睡觉都要有人守着,房间里面也要灯火通明才敢闭眼。
可这几日过去了,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对方还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否则如同此人。
尉迟雅想起那闲厩使死不瞑目的样子,现在都心有余悸。
在她的面前跪着一名护卫,面对尉迟雅的怒火,他诚惶诚恐道:“是,属下办事不利,求小姐责罚。”
尉迟雅没罚他,而是烦躁道:“滚出去。”
等护卫离开后,李氏便推门进来了,她跟尉迟雅的院子离得近,那晚的事情尉迟雅让人瞒了下来,倒没瞒她。
李氏瞧着她难看的脸色,道:“要不换个院子?这屋子毕竟沾了晦气的东西,住着也膈应的慌。我瞧着莲院就挺好的,要不我去同你父亲说一说,让你搬过去?”
“不用了。”换院子不就代表着自己被对方吓住了吗?尉迟雅有一根反骨,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想向对方示弱。
既然那人要她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她偏不。
有本事,他就来取自己的性命,届时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谁的命。
李氏见她神色不耐的样子,也没继续劝了。
此番过来,她有其他事。
李氏走到她身边坐下,“自你合离后便一直待在家中,几乎足不出户,便是各种宴会的帖子也很少见你参加。怎么?还惦记着宋岚呢?”
尉迟雅顿时冷了脸:“怎么可能?宋家这般待我,我怎么可能……”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又改口,冷笑道:“不,你说的对,我确实还惦记着宋岚,他一天没被绳之以法,我就一天不得安宁。”
现在她对宋家只有恨,若非他们自己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还有宋晗跟她那个孽种,她还没找到呢!
等她找到他们,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宋家不过是一些秋后的蚂蚱,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听娘的,把目光放得长远些。你现在还年轻,应当多看看淀京城里的青年才俊才是。”
“摄政王府虽不如从前那般辉煌,你若是想高嫁,也是可以的。”
尉迟雅在心中冷笑连连,她现在已经不能怀孕了,不管是高嫁,还是嫁入平民百姓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望着李氏那张逐渐老去的脸,一字一句说出了让李氏为之一震的话。
她说:“娘,我要入宫。”
上元节过后,官员们也陆续回了朝堂。
上朝第一天,皇帝就做了不少官员调动。
杨枭任职锦衣卫指挥使,顾简也成了御前三品带刀侍卫。
百官对杨枭接触不多,但瞧着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还有腰间的佩剑,就觉得头皮发麻。
有小道消息的人,特意去打听了尉迟璟身边的两位侍卫。
听说那冷面护卫武功高强,便是在江湖上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以后这锦衣卫交给他掌管,怕是都得小心些了。
除了官员职位调动之外,皇帝又针对田地一事展开了讨论。
大祁不少田地都掌握在世家手中,百姓们拥有的少之又少。
税收一减再减,但底下的百姓生活依旧艰难。
赋税加重,难的是百姓,减轻赋税,有利的却是世家,百姓依旧艰难。
尉迟璟出游这几年,见过不少民间疾苦。他们被世家打压,一辈子为奴为婢,弯着的腰,从出生起,就没直起来过。
寒门学子,前途更是渺茫,寒窗苦读十年,最后连进京赶考的银两都凑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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