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花轿准时到了向府,因为是纳妾,所用的颜色也并非喜庆的大红色,而是偏暗色系。
新郎官并未前来亲自迎亲,而是直接由媒婆领着人过来了。
纳妾跟娶妻不同,娶妻当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一路吹锣打鼓接入男方家。
纳妾只需要简单的一顶花轿就抬进了门,因着向太傅三朝元老,学子万千,摄政王到底还是给了他几分薄面,便是纳妾也给了足够的牌场。
在喜庆的唢呐声中,向文玉上了花轿,途径苏家时,她暗暗掀开车帘瞧了一眼。
本想看看苏家的门可罗雀的样子,却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宾客如云的画面。
向文玉登时脸色铁青,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阿满。”
“夫人,阿满出去送信了。”
阿满不在,这种私心作祟的事情,向文玉又不好差使旁人去打听,只能独自一人在花轿里面生着闷气。
能够在淀京城谋生的,有哪个不是人精?苏家如今风头正盛,其嫡女及笄之礼,哪能不会派人过来观礼的?
所以干脆就让家中男眷去摄政王府参加婚宴,而苏家这边就由老太君带着几个姑娘们来观礼。
如此一来,两方都不得罪。
向文玉想以此来给苏挽难看的目的,终究是达不成了。
苏挽也是一大早就被冬兰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沐浴净身。
外面丝竹声起,前来观礼的宾客门也纷纷入座。
苏夫人站在门口迎客,便是连鲜少在人前路面的何姨娘也出来帮忙了,她带着得体的笑容,将客人们带到位置上。
陆琼裳跟赵清秀不想在外面等着,便起身去了苏挽的屋子。
中途,有人托她们将一封信带给苏挽,赵清秀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倒是陆琼裳留了个心眼,拦住那人问道:“你是谁家的丫鬟?”
“奴婢是向家的,我们家……夫人知晓今日是苏姑娘的及笄礼,特意差奴婢前来送上祝福。”
“今日乃我们家夫人大喜之日,奴婢就先告退了。”阿满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赵清秀看着那封信,不由瘪瘪嘴:“就这一封信,就没别的了?都差人过来了,都不说送些礼什么的。”
她嘟囔道:“真是小气。”
“行了。”陆琼裳斜了她一眼:“今日人家也是大婚。走吧,去晚晚那吧。”
两人过来时,苏挽正坐在软榻上打着哈欠,昨日晚上不知为何,辗转发侧难以入睡,今日又早早的被冬兰叫了起来,这会委实困得慌。
她素来不会委屈自己,直接就往软榻上一趴,懒洋洋的吩咐:“要开始了再喊我,我要补个眠。”
冬兰无奈的叹了一声,拿起布帛替她擦拭着头发。
陆琼裳跟赵清秀两人过来时,入眼便是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睡美人图。
屋内点上了香薰,冉冉轻烟升起,软榻上的美人睡得香甜,似做了一个美梦,嘴边微扬。
此情此景,叫人一看便不忍心将她唤醒,便是连笼中的金丝雀也安静的不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