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这个名字,陆时意神色略微变了下。
却不是心虚,而是诧异。
他不答反问:“你听谁提起的她?”
“听谁提起的不重要,你先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
陆时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语气里的不对劲,比吃了柠檬还酸。
从电梯出来走了没几步,在江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大步走进旁边的消防通道,然后将人抵在贴着白瓷砖的墙壁上。
这扇门离大门口几步之遥,江葶耳边,清清楚楚听到人群鼎沸的声音。
抬手抵在他胸口:“你干什么呢?待会儿有人过来看到了!”
陆时意一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有人吃干醋了。”
江葶眼神躲闪,须臾,被他兴味的眼神看得更加恼火,干脆理直气壮地承认:“吃干醋又怎么样?你快说,你和冉思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嫁人都快十年了,你还这么紧张她的家里人!”
陆时意神色有瞬间的正经:“我紧张的,并不是她的家人。”
“什么意思?”
江葶被弄得一头雾水。
里头那位老人家明明是冉思桐的奶奶。
陆时意却没有回答,而是将脸庞凑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浅浅的胡茬,扎得江葶肌肤发痒,本能地直往后缩。
“胡子长出来了,都不知道刮一下。”
陆时意放开她的下巴,重新握起她形状优美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滑腻的肌肤:“回去后,你帮我刮。”
四目相接,江葶看到男人眼底的认真和期待。
她把手抽回来,推开他的禁锢,自顾往外走:“你先把冉思桐的事情说清楚了。”
陆时意追上来,再次把她的手牢牢牵在掌心。
江葶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去哪里?”
“去带你解释冉家的事情。”
江葶坐上了陆时意那辆银灰色幻影,汽车驶出蓝山医院之后,往郊外而去。
路上来往的车辆逐渐减少。
途中,陆时意在一家
。花店门口停了下,买了一束白菊。
这是要去拜祭什么人吗?
江葶不由连连看向他。
陆时意有所察觉,一边目视着前方开车一边问她:“看什么?”
江葶莞尔:“看帅哥。”
陆时意跟着勾起嘴角。
可惜,愉悦的心情在汽车停到烈士陵园门口时戛然而止。
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多了乌云盖顶,江葶明显感觉陆时意神色肃穆许多,她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
她跟在陆时意身后,来到一处墓碑前。
墓碑上的男人照片十分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江葶看到他的名字——
冉斌。
又是冉家人。
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陆时意弯下腰,将那束干净的白菊放到墓碑前,注视着照片许久,才缓声开口:“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在回来接管鼎东集团时,我曾经在部队待过几年?”
江葶点头。
之前去拳击俱乐部教训卞荣时他提起过一句,却并未往下深说。
她转过头看向男人,等待他的下文。
陆时意声线微绷:“我选择退役,和冉斌也有些关系。”
冉斌为人大方爽朗,且格外地豁达。
他和陆时意同样大的年纪,却很懂得照顾人。
当初在部队里,陆时意能力出众,性格却孤傲,是有名的刺头子,有时候连领导都拿他头疼。
冉斌,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八年前,我和冉斌一起参加了一个重要任务,去边境追捕一个跨国犯罪集团。执行任务的途中,冉斌舍身帮我挡下子弹,掉到了海里,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