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跟浸了蜜一样的牧远嘴角微勾,臭屁道:“放心,这点我还是懂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操心那么多,小心变老。”
听着他欠扁的话,颜桧都不想跟他说话,去找牧明来聊天:“你主要是干些什么的啊?收成衣吗?”
“成衣?”
“对,我制作了有好几件成衣了,若是有布料的话,列宁装我也是可以的,就是需要我再攒攒钱,买缝纫机,缝纫机我记得好像要两百,这笔钱我努力努力应该可以,就是差了缝纫机票。”
现在无论买什么都是一票难求。
特别是三转一响的票。
“那个啊,我老大有缝纫机票,你可以找他要。”牧远是真的扛不住他老大那酸溜溜想要弄死他的眼神,“颜知青,我还有点事,你和我老大聊,我去忙。”
屋子是两室一厅。
是在偏僻的山沟沟里,外表实在是不要太破败,可其实内里还好,亮亮堂堂的,颜桧背着手跟领导巡视领地一样转悠,发现了客厅里的桌子上不少好吃的。
核桃酥,硬块糖,乃至麦乳精和肉干。
至少吃的他们是不愁了。
牧远拿过热水壶给她泡了麦乳精:“喝点,暖暖。”
接过他的麦乳精,颜桧看向他身上的湿衣裳,“那你怎么办?这样会不会感冒,要不要回家换衣服?”
“放心,我不至于因为这给感冒了,快喝吧,整天看你都吃不饱。”
他这里挺多东西吃的。
但他爷爷奶奶不要他吃的。
还不准许他拿这些东西回家给弟弟妹妹吃,把他给憋屈的不行。
“我哪有吃不饱,你别瞎说。”颜桧嗔她一眼,轻轻啜了口麦乳精,甜甜的奶香味传入胃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天气会越来越冷了。”
“嗯。”牧远点点头。
黑眸将视线投注在她脸上,一双小手捧着搪瓷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大半被挡住,像是可爱的小兔,小心翼翼喝着麦乳精,露在外头的眼睛黑白分明,一对葡萄似的瞳孔嵌在里头,流光闪烁。
瞧着瞧着,牧远心就软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颜桧抬眸看向他:“你干嘛老看我。”
“谁让你喝个麦乳精都喝不干净,嘴角都是。”牧远啧了声。
前车之鉴在前,颜桧警惕地看着他:“你别忽悠我!”
牧远无所谓耸耸肩:“你爱信不信。”
颜桧查探着他脸色,犹犹豫豫举起手,往嘴边擦去,就发现某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气得颜桧大喊一声:“牧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
牧远笑容肆意:“不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相信。”
颜桧真是又气又恼,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看着他:“好笑吗?”
“不好笑。”牧远摇头。
只是那眉宇之间透出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刚刚牧明来说你有缝纫机票,多少钱能够卖给我。”颜桧使劲把话题往正途上拐。
“你要缝纫机票没用。你没有工作,缝纫机和电视机票是最难得到的,拿了别人会调查你,别买。”
三转一响和工业票是最难获得的,牧远手里有不少,但真没有给家里人用过。
现在每家每户稍微动动脑子,连对方家底有几条内裤都能算出来,像颜桧现在赚了稿费,目前没有众所周知,等她稍微买了一点东西,也必须众所周知。
“这样啊……”
颜桧喝着香喷喷的麦乳精的焉哒哒的,耸拉着眼睛看他在那看好戏,就没好气道:“你待在这干嘛,不干活嘛,看什么看。”
“啧,你是管家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