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急这一会儿!”
赵学玉急得跺脚:“着急着急,十万火急!”
柳弗思疑惑道:“话说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而已,赵夫人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赵学玉道:“你有所不知,这里边儿牵连着许多年前的旧事,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帮我劝劝我姐就是了,不然过几天你可就看不到我了。”
赵学尔可是说了,要把他送到京都去,成家立业了才许他回来。
如今他才十六岁,再过两年就可以成家了,可立业怎么也得三十岁上下,若是让他离家这么久,那他可舍不得。
承州不但有父母兄姐,还有弗思姐姐,他才舍不得离开那么久呢。
柳弗思道:“那就长话短说,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儿,我才能帮你劝学尔啊。”
赵学玉十分为难:“哎呀,这……”
他犹犹豫豫地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这是家丑,可若是不告诉柳弗思内情,又怕她劝不住赵学尔。
赵学玉想了想,还是言简意赅地道出了实情:“我母亲她其实不是生这二十两银子的气,她生的是二十多年前的怨气。”
“你也知道,孙小娘以前是服侍我祖母的,哥哥又只比姐姐大两个月,母亲嫁给父亲之前,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
“父亲年少时家道中落,母亲不愿意悔婚失了诚信,仍是嫁给了父亲,谁知......生活的艰辛和不尽人意的感情,让母亲渐渐变得郁郁寡欢,脾气暴躁。”
“好在生我的那年,父亲因救太后有功,得封承州刺史,母亲不必再为生计焦心劳思,性情好了许多。”
“从富裕到贫穷,从贫穷到富贵,母亲经历了人生百态和世间的冷暖,看开了许多事情,却唯独忘不了那些年因为孙小娘和哥哥遭遇到的不公平对待。”
“所以这就是母亲生气的原因,她不是生那二十两银子的气,而是只要父亲偏私孙小娘和哥哥,她便不能忍受。”
因这是长辈的隐私,赵学玉不好说得太过详细,他没有说当年沈方人与赵同是怎么感情不和,又是怎么因为孙媚和赵学时受到不公平对待的。
但柳弗思心里很清楚,孙媚是妾室,而且与赵同从小一起长大,赵学时又是庶出,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弱势群体,很容易受到主母和嫡母的欺辱和苛责。
所以他们的手段无非就是仗着势弱,上演悲情戏码,挑唆赵同与沈方人不和;而沈方人敌不过青梅竹马和骨肉亲情,被冠上了恶主母和恶嫡母的名号。
柳弗思了然地道:“哦,我明白了。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
赵学玉道:“是母亲告诉我的,每次父亲或者孙小娘惹她生气的时候,她就会念叨这些往事,时间久了,我自然就知道了啊。”
这些事情算是家丑,沈方人纵然苦闷,也不好与别人诉说,即使说了,也只是徒招人笑话而已。
娘家父母倒是心疼她,但她又不忍心让爹娘跟着她担心受累。
所以沈方人每每与赵同怄气,便与儿女倾诉曾经的苦难,指摘赵同、孙媚、赵学时当年是如何如何地对不起她,以发泄心中的苦闷。
赵学尔是不爱听这些过往尘烟的,沈方人的聆听者便只剩赵学玉一人了。
柳弗思道:“我终于知道学尔为什么让你搬出去住了。”
赵学玉惊讶道:“为什么?”
他都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让他搬出去住,弗思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柳弗思没有直接告诉赵学玉原因,而是反问他:“在你的记忆中,赵刺史对你怎么样,赵学时对你又怎么样?”
赵学玉认真地想了想,道:“父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