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本以为他会震怒,又或是警告敲打一番,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送了个尸体。
虽然仇人死了是大快人心,但这两人也不过是炮灰而已,死了活着都没什么区别。
她更在意太子的态度为何会如此善变,究竟是对她真的另眼相待,还是看穿了她的把戏?
想不通就不想,她这人向来洒脱。
“这地上的血让我想起了家里的鸡,过年杀鸡的时候也是这番景象。”
忽然跳到杀鸡,也是太子所料未及。
所以她不害怕的原因是觉得这场面太想杀鸡?
这是何等荒唐的理由!
但莫名又有些可信度……
“草民一介村姑,总想着家里的鸡鸭,那些都是草民喂养的,也不知道这两天又没有饿瘦。”
说着说着似乎是察觉到说的太多,而且不合时宜,宝珠“腼腆”的笑了笑。
“殿下赎罪。”
大闹一出又在这里怀念故乡。
她觉得这已经算的上是委婉了,却没想到在别人眼中自己是何等嚣张。
她竟然真的敢表示想回家!
这富丽堂皇的东宫,天下间最尊贵的地方,山珍海味无数,绫罗绸缎连大宫女都能穿。
她竟然觉得还比不上家里的鸡鸭!
那等肮脏下作的地方!
陆鸿熙当场就黑了脸,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有一瞬间想杀了她,却又不得不想到她身上的价值
于是怒火酝酿了一会儿,也只是让人把她丢到偏僻破旧的屋子里关禁闭,顺便停了食物和水。
宝珠是半点不怕的。
食物她应有尽有,水源也吞了一整个大湖泊,真要说起来,她反倒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蛮好的。
说是偏僻柴房,事实上里面空荡荡的,只是落了些灰尘,宝珠从空间搬了个坐垫出来,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屋里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外面的人猜测纷纷。
晚上盯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时候有些困顿,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猛的惊醒过来。
“你是何人!”
“大哥别动手,我这不是看大哥你困了,想让你休息一会儿吗!”
借着天边的一丝丝微光,看清了是新来的,他脸色稍微缓了一点。
“这里面关着人,我不能离开,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他摇了摇头,“万一出了差池,我这脑袋也得被送出去。”
“不是吧?是上面传话叫我来替换的,你睡一会儿,不然等天亮了哪里有精神?”
不知道怎么的,守夜人听他说话,忽然觉得越来越困。
本来只有一点点的睡意仿佛被无限放大了一样,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令牌,心里信了一半。
再加上困意催促着,不知不觉就完成了换班。
即便是守在各处的高手,都没有发现这一个细节。
他们根本没有在意一个出生低贱,又没有武功傍身的村姑。
夏侯彦很轻易的溜了进去。
“谁!”一阵冷风袭来,刺骨的刀锋抵着眉心。
夏侯彦没有反抗,宝珠也没有下杀手,等确认来人后便立刻收起了武器。
“你怎么进来的?”东宫严实的很,想半夜偷偷溜进来完全是想屁吃。
可他看起来却完好无损,甚至还换上了侍卫的打扮,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虽然年纪不大,可他长得好,个子高,因此最多只觉得是有点面嫩的英俊侍卫。
可惜那张漂亮的脸蛋被药水覆盖,遮住了大半的光彩,显得普通了很多。
只有那双眼睛,无论怎么打扮都没有改变过。
看人的时候依然带着无限的情谊,全神贯注的样子,仿佛他心里只有你似的。
“我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