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她不会有事。”
夏侯彦这话太过轻描淡写,担心了一整天的秦大柱特想在他脸上打一拳。
他未免太不在意宝珠的安危了。
亏他之前还以为…以为宝珠对他有意。
“你说说,是怎么个不会有事法?”秦大柱忍住了怒火,决定先听听解释。
“太子此人喜怒无常,但有一种人,却从不被他放在眼里。高高在上惯了,所能看到的也是高处的风景,等他查明宝珠的底细自然会失去兴趣。”
秦家往上数几代人,查无此人,但接连三代都是在向瑞村扎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无论怎么查,宝珠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平民百姓。
根底干净,唯一值得人怀疑的也只是去年桃花路上些许不同寻常的举动。
但一来没有家底,二来又是个女孩。再过几年多半嫁给同龄的村夫,一辈子都难翻身。
“一个看不到前途没有未来的人,即便真与我有关系,又如何?在他眼中连个玩物也算不上。”
全家人听见这话脸色都黑了。
但又忍不住庆幸,幸好他们一家始终跟村里的人走得很近,叫人查不出错出来。
跟夏侯彦的关系也只有自家人心里清楚。
村里的人一知半解,就算有那等嘴碎的说出去,也只是搬弄是非,经不起推敲。
“希望能如你所说吧。”
“宝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
“种子已经都撒下去了,殿下可看够了?”
宝珠装作腰痛的样子,捶了捶自己的后腰,舒展了一下身体。
她旁边是一块整整齐齐的土地。
翻地、播种、浇水施肥。
小小的三分地花了她一整天的时间。
陆鸿熙有时候会来看看,更多时候是那个黑脸的太监在旁边盯着她。
陆鸿熙看了一下她旁边的土地,又看了看她那一身细皮嫩肉,不得不相信村姑也能长成水灵的模样。
即便他没下过地做过农活,但也知道这三分地被打理的有模有样,绝不可能是一个不善于务农的人能做出来的。
“除了种地你还会什么?”
“还会种药材。”
他深吸了一口气,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奈。
担心里的怀疑,却被打消掉了七分。
一个善于种地的农家女,就算有些小聪明也翻不起浪。
“我看你似乎是天生神力。”那把沉重的锄头在她手里面就像是玩具一样,甚至还能轻轻松松举起来耍一下。
虽然不知道她力气多大,但异于常人是肯定的。
宝珠装作憨厚的挠了挠头,学着自己爹爹和兄长平日里粗广的农家人做派,努力做出无害的模样。
“小时候也不这样,也就这两年,利息不知怎么慢慢就大了许多,也算不上神力吧。”
“跟我爹比还是差了点……殿下,你做过农活吗?”
“大胆!”黑脸的瘦高太监立刻用他那尖锐的嗓子喊了一声,长满细纹的眼皮睁到了极限。
他指着宝珠的鼻子,“殿下是什么身份,岂会做这种有时身份的事,莫要将殿下与你这等粗鄙之人相提并论!”
再好脾气的人被指着鼻子,都会感觉到冒犯。
宝珠脸色沉了沉,看着黑瘦太监的目光有些不善。
手指微微动了动,又蜷缩起来压住了想要动手的想法。
这周围有太多的高手。
她的目的是在太子身边混几天,打消了他的怀疑之后,从容的离开。
而不是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引来更大的麻烦。
“您说的是。”
宝珠痛快的低下头颅,这让打算看戏的太子有些失望。
还以为是个硬骨头,但一个小太监的指责她都不敢反驳,可见这次是看走了眼。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