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亲手做的灌饼,那是相当舍得放料。
油汪汪的,一路都被捂在怀里,到家的时候都还带着余温。
但宝珠依然坚持热了一下,因为她喜欢口感酥脆的饼。
因为老板慷慨的提供了材料,并让宝珠带走所有成品,全家人都吃到了平日绝不会买的精细食物。
过了午时,夏侯彦才回来。
没人在意他去了哪儿,秦大柱甚至把钱退给他了。
毕竟说好的住宿费,他们一家连自己的住处不回去了,收钱就是个笑话。
况且他们一走,两边就要分道扬镳了。
秦大柱一直是这么想的。
直到听到噩耗。
“城门口贴了告示,官道上也有人守把,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夏侯彦脸色阴郁,黑沉沉的眸子被下垂的睫毛遮住,看起来像是平静的接受了现实。
可自然垂放在一侧的手臂肌肉紧绷,指关节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
在这种时候封住官道,当地官员脑子像是都被猪啃了,夏侯彦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么做!
难不成是还抱有幻想,认为雨很快会停,水坝坚不可摧?
宝珠完全理解他的心情,脸色同样沉郁。
就是一头猪当官,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堵路吧?
“不用在意,别忘了流言是从哪出来的,衙门的人提前得了消息怎么可能老老实实拦路设卡。”秦老爷子抽着烟不屑道。
秦大柱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悬了起来,“我们能走,不知道乡亲们能不能走,况且还有几家亲戚没有通知到,或许还抱着侥幸心。”
“你们先走,我去通知。”
“我跟你一起。”秦承志走出刘氏病重的阴霾后,肉眼看着精神就好了许多。
兄弟两个商议定了,又让秦老爷子先带队走,他们两个随后就到。
张氏却不放心,刘氏劝住了她,“我们也跟着去,那孩子们由谁照看?他们两个腿脚快,买个车一来一回半天就追上了。”
“正好咱们路上也需要一辆车装载杂物。”
张氏见她说得有理,便也点了头,只带着老人孩子先出了城。
从北门出十分拥挤,因此商议后打算先从东门出去再往北走。
待出了东门,夏侯彦对秦老爷子行礼告别,“这几日多谢关照,虽都是北上,却因在下还有些私事,只能于此路告辞。”
秦老爷子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算这小子识相。
然后毫不客气的做驱赶状,“银票大柱让我转交给你,祝你一路顺风!”
宝珠看着那银票颇有些遗憾,若把这些钱给她作为本金,不出一月就能翻出十倍。
可惜人小年幼没什么话语权,也不想欠他的。
经过这多日来的观察,她确定这世上是有武功存在的。
瑞平他们神出鬼没,动作轻巧,便是有类似轻功的武术。
但到底是血肉之躯,强也有限,并非什么神秘力量。
一家人自出城门之后,脸色便有些茫然,时不时便要回头看那城门。
若没有天灾人祸,大多数人一生也只局限于小小的县城。
去隔壁县走一圈都可以说是远行了。
但现在,他们一家人却要一直朝北走,至少要走四五百里的路,去陌生的地方。
年纪最大的秦宏伟安抚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心里却舍不得地里的作物。
看着匆忙收拾出来的行李,里面并没有太多粮食,心里不安弥漫。
偷着出城的还有很多。
他们一行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衙役旁边时,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