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你?”宝珠冷笑,“外面躲了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刀剑,我要敢毒死你,我全家都活不到明天。”
她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爱喝喝不爱喝滚。”
夏侯彦惊愕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怎么也想不到她是怎么发现暗卫的。
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夏侯彦往破窗口放了三块石头。
几息功夫,一个全身蓑衣的少年跪在他面前,残留的雨水顺着蓑衣往下流。
夏侯彦看见了地上洇出的水痕,皱了皱眉,“你跟瑞安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瑞平抬起头,嘴巴张合几次都没发出来声音。
最后低下头,“属下未能保护好少将军,还泄露了踪迹,请少将军责罚。”
“你们三个从小随我一起训练,有心想躲,连我也难以发觉。”
“她身上还有秘密,这跟你们无关。”
夏侯彦问瑞平要了银针。
银针放入碗中,过一会儿再举起,并无发黑迹象。
他这才确定药中真的没有毒。
“看来是我多心了。如果他们一家和画中人有关系,就是跟太子有仇,当然不可能害我。”他端着碗一而而尽。
秦宏伟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头发散乱,衣服也多了几道口子,心疼的他直抽气。
张氏急忙小跑过来,心疼的上下看了看,“那老太婆又发疯?”
“去杨大夫那里抓了点药,非要我付钱,我身上哪有一个子?最后闹得杨大夫把他们轰出去了。”
秦宏伟挠了挠头,“我去地里看了眼,爹叫我帮您干活。”
“不急,”张氏拿了块干布帮他擦水,“把屋顶糊一下就成,等过两天晴了再好好补也不迟。”
修补屋顶的材料,就是一堆泥巴干草碎石子。
哪里有窟窿,一层层的糊上去,也能堵个七八分。
总比露天的强。
等把顶上的窟窿补完,秦大柱也满面愁容的回来了。
秦宏伟最关心地里的情况,生怕麦子出问题,急忙询问。
秦大柱叹了口气,“目前没啥问题。但我顺路去拜访了一下刘老太爷,他说这雨三日之内不会停。”
“眼见着麦子都抽穗了,忽然灌这么多的水,恐怕今年收成也不好。”
“河道边我去看过了,已经涨水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宝珠的担心。
本以为只是杞人忧天,却刚好和刘老爷子的话不谋而合。
只那刘老爷子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秀才,宝珠是谁?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娃娃!
他看向宝珠,忽然想征询一下她的意见。“你觉得这雨会一直下吗?”
宝珠摇摇头。
没等他惊喜,一瓢凉水就泼了过来。
“我不会观天象,但前些年没落到地上的水不可能消失,只会慢慢积攒,等到某一天落下来。”
“啊!”秦宏伟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如果今年依旧没有一个好天,即便全家不会饿死,也绝不会有余粮。
他今年十八了,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可就他们家这条件,还真没有哪家愿意把闺女许给他。
秦大柱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还是看不惯他这咋咋呼呼的样子,抬手照他头上来了一巴掌。
张氏连忙护住儿子,冲他翻了个白眼。
宝珠看着今世这一家人,心中思索着。
目前他们所在的村子叫向瑞村,紧挨着一条河,水源丰沛气候温暖,因而有人种稻种桑。
前两年大旱,临县的日子很不好过,几乎绝收
但颍河县下面大半村镇借了临河的便利,饿死的人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