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舟冷眼瞧着。
她刚才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这家伙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往宁渡手里塞。
现在解释啥都说不通了。
宁做咬了咬牙，目光似刀般刮了那男人一眼，表情平静：“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坐在地上的男人也反应过来，赶紧笑道：“对对对，我也不认识他！”
叶知舟看着他们做戏，眼神逐渐变得狠厉起来：“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间房间是他们老板的房间。
轻易不会有人能有进来。
可是宁渡进来了，而且还在内阁里面待着。
一时间，再无人应声。
那个男人非常尴尬地看着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吗，宁渡开口了：“因为我想要跟你道歉，所以在这儿蹲你。”
叶知舟挑起眉梢，看向旁边那两个有点心虚的家伙。
确实是宁渡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宁渡见她相信了，走到她面前坐好：“我们再谈谈。”
他眼角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眼白上甚至还有很多红血丝，声线暗哑：“我想跟你道歉，叶知舟。”
侍女和那个男人悄然退场，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叶知舟漠然地看着他因为忧愁而疲惫的五官，轻声道：“宁渡，我们没法谈。”
宁渡怔了怔，纵然表情未变，眼神却变得很哀伤。
他像是疲于面对这种事情，带着几分责问的口吻：“叶知舟，从前你——”
“从前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宁渡。”
叶知舟坦坦荡荡地望着他：“从前我们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分析利弊，但你没有。”
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泯灭：“可我也是不得已。”
她无法共情，眼角眉梢间尽是轻浮：“是啊，你为了你的皇位不得已，没必要拉着我跟你一起不得以。”
宁渡呼吸一滞，愕然地望着她。
叶知舟目光阴冷得像是戳穿他心口的一把利器：“宁渡，其实你早就想起来了吧。虽然没告诉我，但是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在你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最厌恶的，是你明知道我对你的真心，还用一副不得已的姿态告诉我，让我忍耐。”
宁渡的脸色青了又紫，攥紧拳道：“我从来都没有背叛你，所谓的在一起吃饭，我也只是不说话，皇上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我必须要这么做。”
他卑微地望着她：“我想让你理解我，只要是跟我在忍忍——”
叶知舟抬手制止，“够了。”
宁渡隐隐有些泛红的眼睛压着不舍，她表情依旧无波无澜。
“你有多不得已，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理解你。”
叶知舟施施然起身，抚平了衣衫上的褶皱：“该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你现在离储君之位一步之遥，我帮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也帮我拿到我想要的。”
宁渡错愕望向她，并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
他从来都没有帮她拿到什么东西。
金银珠宝不算。
叶知舟看出他的迷茫，倒也没解释。
毕竟宁渡也算是让她发现，哪怕是她找了替身，他也不能跟另一个人作比较。
“我走了。”
宁渡心里一紧，起身要追，可她却走得头也不回。
他攥紧拳道：“叶知舟，如果我将来拿到了所有东西，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回首看向他，就见宁渡一袭黑衣，阳光透过窗棂打进来，在他身上温柔地渡了一层光边，眼中也闪烁着明亮的倔强：“我想让你成为皇后，整个后宫，都只有你一个人。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是喜欢你的，我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
她微微睁大眼睛，歪了歪头：“四王爷，你是在跟我表白吗？”